“说啊，说出来。”
范钦冷笑着步步紧逼。范婷被自己哥哥这副样子给吓到了，伸手紧紧抓着燕玖栾的衣袖。
“敢做不敢当?”
燕子涵觉得只要自己咬死不认，这群人就会拿她没有办法。只要从这里脱身，找到那个人，那么她就有机会解决这一切。
心中有计划纵然是不错的。但是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
也许是燕子涵坚持的认定这一切自己没有错，与别人无关。抹去了那个男人的功劳轨迹，让被带上来看着她那模样的男人实在忍不住。
他气的顿时大叫一声，手中的酒杯被摔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
当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燕子涵更是脸色煞白，再也坚持不住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不断变换，也有人在想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敢在这种场合发脾气。
而燕子涵却没想到自己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的人居然在这出现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更加不可能去对这个男人做什么。
所以她能想到的是，一切，都完了。
“如果不认识他，如果与他没有交集，你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吧。”范钦冷笑着，那个男人也是一脸怒气的走到他的身边。
这时有人认出来了。
“这个男人，我好像见过。我的妹妹之前没能完成夫子布置下的功课，便花钱让这个人都做完了。”
“说来惭愧，之前我爹爹也是考我诗歌，我不想去学，便在外花钱找个人帮我打点好了一切。我爹爹知道后最开始确实生气，骂我无用。但是也告诉我自己能完成的事情就不要去找他人做。”
在场的公子小姐中几乎一大半都花钱找人帮他们做过事。
他们的承认越发的让燕子涵害怕。
“燕小姐，哦不，现在我还该叫你燕侧妃吧。”男人咬牙切齿。
“你最初找到我的时候，说自己想要出名，想要在舞蹈之外的方面有一番作为。你想要魏王更加的注意你，在意你。我帮你作诗，帮你拿到那诗会的魁首。而你如今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却还说这是你一人的功劳?”
“明明你能有今天的一切，你能嫁给你喜欢的魏王殿下都有我的帮助!可你却把我撇的一干二净!凭什么！”
男人内心也在忐忑，害怕自己说出这一切之后，就会被这些身份尊贵之人记上从而掉了脑袋。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但是不少人都觉得正常，因为又不是所有人都是精彩绝绝之辈，花钱完成的大有人在。
只是与燕子涵不同的是，他们的事早就被发现，亦或者是他们自己承认。
“五年前诗会乃由七皇子轩辕泰所置办，夺得魁首者更是面见陛下得到当堂首肯赐礼。”燕玖栾缓缓开口。
燕子涵浑身一抖，颤颤巍巍的看向她。
“如果这人所言属实，那燕侧妃这魁首得来不符。又因见过陛下，按照大周律法，当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这话仿佛当头一棒，直直的敲在燕子涵的当头。
她两眼一番当场昏厥了过去。所有人的指指点点让轩辕承的脸色阴沉晦暗。
“来人，给本王带走。”
他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去看燕子涵。李衿也敛去了面上的笑容，变得十分严肃。
魏王乃至魏王府在范婷的这送别宴上可是丢脸丢大发了。
甚至这宴席还没结束，就有人差了小厮跑回家中去告诉自己的家人。因此不过短短半日，这件事就几乎传遍了整个京城。
而范沣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不知所措，范婷拿着燕玖栾送的那个盒子不停的掉着眼泪。
熟知诗会的人知道，当年范婷几乎与那魁首就差一步，结果惜败与燕子涵。当年年纪尚小的她哪里能受的了这种打击，郁郁寡欢，泯然众人直到现在。
结果没想到还在自己即将离开京城的这一天，自己的哥哥会借着这场宴席再次将这件事给捅了出来。
“范钦，这是你妹妹的送别宴!你在做什么！”
范沣将范钦几人带到了书房之后，气的浑身发抖。
原本他想好好的给女儿举办一厂送别宴，谁知道被范钦弄这一出，人现在反而哭个不停。
“爹爹，那魁首本来是妹妹的东西。如今我只是想给妹妹一个真相，能让她无忧无虑的去过接下来的生活罢了。难道这都有错吗？”
范钦眼眶也红了，他也不想看见范婷哭啊，但是这能忍得住吗？
“你爹爹我难道不知吗？”范沣头疼的很。“只是你找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是在今天!”
“侯爷，此事并非世子一人所为。其中，我多多少少都是帮了忙的。”
燕玖栾适时开口，范沣一看是她，火气顿时下去了一些。
“世子为了这个妹妹思虑过多。我与他商议过后，也只有今日是最适合的时机。因为只有今日，一切有关之人才都会在场。也正是只有他们，才能将消息传开。”
范沣一愣，“王妃你的意思是…”
燕玖栾一笑，“因为我要的并不是燕子涵一个人，而是整个燕家。五年前就该有结果的，只是今天才给他们翻出来罢了。”
“不用本王，如今宫中都该知晓此事。”轩辕夜将手放在燕玖栾的肩上。“内子年少曾为燕府中人，受尽屈辱与不公。而燕子涵作为燕府嫡女，能有如今心境，燕鸿的教养当有一份力。”
“作为朝廷官员，更是一品大臣。此等所作所为，当是不得容忍。直至今日一举揭开，也只是为了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范沣叹息，只得点头。
“燕鸿，燕子涵可不止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有了魁首这件事为开头，不用我们，京城的百姓还有其他人都会帮着他们全都给挖出来。而这个叫唐典的男人更是人证，面见陛下当堂作证的时候，他的话更是可以坐实这一切。”燕玖栾舒心的在一旁做了下来。
接下去她终于可以不用动手了，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一切继续发生。
一想到燕鸿的脸色，她就莫名的开心。
但是之后免不了还会牵扯出她娘亲的死，一想到还要以这件事见到这一家恶心嘴脸的人，燕玖栾就没有什么心思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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