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转运官船的事还没有结束，那些碎尸的身份咱们也没有确定，眼下当务之急，我们该从哪里入手调查呢？”
姜榭陷入沉思，四个事件相继发生，隐隐中好像还有藕断丝连的关系，这比他们之前遇到的案件都要复杂得多。
霍以珺的注意力却在糖葫芦身上，她正在吃得起劲，完全没有过姜榭此时的感受。
被盯住的那一瞬，她嘴里塞了两个糖葫芦，像个可爱的小仓鼠一样，二人对视了半天，她含糊不清地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吃糖葫芦的样子……很可爱……”姜榭微微低了头。
打从发生这件事之后，他在看向霍以珺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忍不住想多看她两眼。
霍以珺咀嚼速度慢了下来，咽下糖葫芦后，她开口说：“其实不必困扰，我们要是做出合理大胆的假设，没准儿就给真相更近一步。”
“如何大胆假设？”姜榭抬眸看着她。
霍以珺又咬下一颗山楂，吃过后她继续说：“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这四起案件为的都是同一个目的呢？”
她走在姜榭面前踱步，举着手中的糖葫芦说：“如果凶手最终的目的是紫金石，那么他最先应该做什么？”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肯定会转移视线，制造另一起案件来掩盖真实发生的事，也就是所谓的声东击西。”
“第一步我会利用转运官船事件让涉事的三位大人为我盗取紫金石和官银，结果因为姜大人的介入，观音和紫金石都没有转运出来，所以我就要改变计划了。”
姜榭提起兴趣，嘴角微微上扬：“哦？你要改变什么计划？”
霍以珺又咬下一颗山楂咀嚼，咽下后继续说：“官银和紫金石相比价值相差太多，所以我的目标会定在夺走紫金石。我会选在紫金石转运的途中下手，最好的下手地方就是山阴郡。”
姜榭捋着她的思路补充：“因为这里沿河，处在峡谷地势，而且经常会有转运官船途经此地，分批运走紫金石肯定不成问题。”
“没错，所以第一步，我抓走了捕蛇人制造失踪，在操控巨蟒上岸伤人，坐实了碎尸案，接着因为碎尸案转移众人视线，我在找人分批运走紫金石。”
霍以珺说完把竹签子放在姜榭手里：“姜大人觉得我的大胆假设怎么样？”
“一个问题。”姜榭将竹签折成四段放在桌子上：“霍大人刚才说的完全有可能性，也符合逻辑，但是如果是单纯的为了转移目标，随便杀几个人就好，为什么要杀这些女人，这四个女人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会不会和本案有关呢？”
霍以珺坐下看着桌上的四段竹签：“我们要是知道了这四个女人的身份，这件案子的真相应该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当务之急就是要验证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一切很有可能就是按我刚才说的那样进行，他们的目标是紫金石，我们一定要在带走紫金石离开之前抓住他。”
姜榭立即起身出门，站在门口叫来还没动身出去的相休。
“大人，怎么了？”相休迎过来，打着哈欠。
姜榭吩咐道：“你去找左大人，让他飞鸽传书京中，查问一下，大概是审讯转运官船上监守自盗的那些人幕后是谁，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问清楚！”
相休顿时清醒了：“杀了他们也行？”
姜榭踹了他一脚，相休趁机躲开，匆匆下楼。
门口，霍以珺倚着门框从这边看过来，轻笑道：“姜大人还是那么粗鲁，平白无故给人一脚干什么？”
“他刚才在偷听，而且我说的话，他成功曲解我的意思，不打一顿，难解心头之恨”
姜榭语无伦次地在解释，霍以珺“噗”地笑出声。
“啊，我想了想，那几具缝合完毕的碎尸虽然没有头，但是凭借身上的体征，我想应该还是能查到她们的身份是什么。”
姜榭眼眸一亮，顿时叉腰：“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几日被这些事情搞得焦头烂额，脑子都不太好使了。”
“我看你不是被这些案件影响，而是……”霍以珺说了一半儿就不说了，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姜榭低下头：“那个……你要跟我去殓房找特征吗？”
霍以珺想了一下，自己也休息差不多了。
“嗯，我陪你一起去。”
“好。”
霍以珺披了大氅随他出门，酒楼外还在纷纷扬扬地下雪，路上的积雪又累积一层。
“又下雪了。”
霍以珺站在屋檐下，看向天空，回想起了那日，只觉得恍如隔世。
姜榭走下台阶，向她伸出手：“路上滑，我可以牵着你走。”
霍以珺看着那双手，默默推开。
“不必了，下官不怕摔。”
她走在前，姜榭跟着后面，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拒绝……女人心思果然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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