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怎么跑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林霜把车子停在老太太面前就问。
“霜儿，出事了。”老太太一脸焦急，“刚才有个人跑来说周教授晕倒了，现在送去了省医，也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教授晕倒了？”林霜问：“那人有没有说因为什么晕倒的？”
“没有，她自个儿也不是很清楚，就说教授出门，刚走到楼下就晕倒了。”老太太说：“要不你去医院瞧瞧？”
“好。”林霜掉头就往省医去了。
等到了省医，她打听了半天才找到周教授的病房，然后从医生口中得知他轻度中风。
“医生，他的情况严重吗？”林霜问。
“具体要等他醒来才知道。”医生说：“目前来说不是很理想，可能会伴有四肢瘫痪、语言功能障碍等情况，你们家属得有一个心理准备。对了，你是他女儿吗？”
“不是，我是他的朋友。”林霜说。
“那你能通知他的家属过来吗？之前送他过来的人不见了，他的医药费要交了。”医生说。
周志远这么不靠谱，要是被他知道教授中风，非但不拿钱给他治病，甚至趁机把他家搜光也极有可能。
林霜思忖一会儿，说：“我先给他垫付吧，不过赶着出来，身上没那么多钱，得回家一趟。”
“成，你去找一下护士教多少钱，她会告诉你的。”
林霜找完护士之后又去看了看周教授，他还没有醒来，她在这里等着也没用，于是先回家去。
回到家，她把情况跟老太太交代了一遍，“教授现在情况比较麻烦，就算后遗症比较轻，但多少会影响他的行动和沟通。如果是这样，他要进行日常的教学都困难。”
“学校该不会不要他了吧？”沈萍大胆猜测。
“难说。”学校从来都不是什么象牙塔，特别是周教授在机械系有很高的地位，正所谓树大招风，看不惯他的人肯定很多，想趁机把他拉下水的更是排着队来。
而且，一个不能讲课的老师，对于学校来说就是个累赘。周教授本身又是个正直的人，绝对不会让自己拖学校的后腿。
“那怎么办？”沈萍提议，“嫂子，这事你要不要跟我哥说一声？如果到时候要跟学校周旋，他出面比较好。”
这事的确让沈阔处理比较好，不过他现在还在石林镇，得过两天才回来。
“现在教授还没醒，还是等他醒了再说，反正你哥很快就回来了，我先去医院把钱交上再说。”
林霜带上钱就出门了，可刚骑没几步，她突然想起教授还是省大的教职工，像他这种情况，单位理应出面帮他处理。
不是她不愿意出钱，而是这事情单位有责任。
真是奇了怪了，虽然不知道早上来通知老太太的人是谁，但这人大概率是住在教职工宿舍的，再不济也是个学生，估计已经跟学校报告，学校收到通知之后，应该第一时间派人来处理。
可刚才医生说，她是第一个来找周教授的人。
她不知道这当中出了什么问题，于是车头一拐，先去机械系找系主任。
学校还没开学，办公室的人并不多，林霜也不认识里头的人，便随便找个人问道：“请问主任在吗？”
这个女人大概三四十岁，从上到下打量了林霜一番才说道：“主任今天不在，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咱们系的周教授中风晕倒在省医，他跟他儿子关系不好，希望系里安排人过去跟进一下他的治疗。”林霜说。
女人一听，冷冷道：“咱已经安排人过去了，要是没什么其它事，你就先回去吧。”
她赶客的意思很明显，但林霜没问清楚也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什么时候安排的，我刚从省医回来，都没见到人。”
“就刚刚，可能你离开之后他们才到的。”女人一脸不耐，“这事咱会处理的，你不用费心，赶紧回去吧。”
说着，她就直接进了办公室，不再理会林霜。
林霜没办法，只好先去医院看看情况。
到了医院，她找医生一问，才知道学校的确有人过来了，但只看了一眼就走了。医生让他们找单位垫付医药费，那几个人含糊其辞，最后就拿费用需要审批走流程给搪塞过去。
“小姑娘，你跟病人是什么关系？”医生说：“我说句不好听的，看那两个人的态度，估计让他单位报销医药费是不可能的。除非病人自己有钱，否则你今天把这钱交了，以后很有可能拿不回来。”
虽然很想收医药费，但医生到底是有良心的，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也免得林霜日后来找他退钱。
“没关系的，他是我男人的恩师。”林霜说完，便把钱交了。
她在医院陪了两个小时，周教授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她想着家里还有三个小孩，于是先回家。
次日早上，她又跑去机械系找主任，希望领导能够重视这件事，不料又扑空了。
“请问你知道主任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林霜虽然看不惯那女人的嘴脸，可为了周教授，她只能忍。
“我又不是主任的助理，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女人烦不胜烦，“周教授又不是你爸，人家儿子都不管他，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干嘛？”
“就是他儿子不管他我才管。”林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周教室是咱机械系的老教授了，这么多年对系里的贡献也大，他现在生病了，系里却不管他，这不是让其他老师寒心吗？这样以后谁还尽心尽力工作？”
林霜这话，说得女人都有些难为情了，她说话的语气不禁缓和了一些，“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我就一打杂的，人微言轻，说不上话，所以你也别为难我了。”
话音刚落，一旁大门紧闭的系主任办公室里面突然传出玻璃碎地的声音。
林霜和女人皆是一愣。
“办公室里有人？”林霜问：“是不是主任回来了？”
“没……没有。”女人忙不迭道，“那是……肯定是野猫爬进去打翻茶杯了，主任真的不在。”
林霜看着她慌张的神色，可以百分百确定她在撒谎，而且办公室里面也绝对有人。
她心里忍不住冷哼，但脸上不动声色，“原来是野猫呀……哎……既然一直找不到主任，我也没办法了，只好向校长寻求帮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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