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璃白皙的脸红透了，呐呐说不出来话。
她哪里敢说，她也贪萧墨呢？
太皇太后见她这般，忍不住笑，手里依然哄着萧念，“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专门来找我。”
“没什么事呢，就是我还没吃午饭。”昨晚折腾的很晚，这会儿她很饿了，段璃眼巴巴看着柳嬷嬷，柳嬷嬷得了太皇太后眼神，立刻下去准备饭菜。
“你不能总这样纵容他。”太皇太后满脸无奈，段璃咳嗽一声，有一点不好意思，“我与他，快一年没……”
此言一出，太皇太后懂了，揶揄段璃，“久别胜新婚啊。”
“呜哇，呜哇……”白胖可爱的小公主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也很想参与，太皇太后莞尔一笑，“还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乱说话。”
段璃朝萧念伸手，“来，母后的小宝贝。”
“你这虚弱模样抱她做什么？好好休息。”太皇太后嫌弃了一句，满脸宠爱抱着萧念，“我们萧家就萧敛萧念这两个小公主，真是漂亮啊。”
说来奇怪，其他被萧墨发配到封地的藩王，竟然一个女儿都没有，全是儿子，就段璃与白霜生了两个女儿。
太皇太后将两个小孙女宠得如珠如宝，当初暗暗知道萧敛父母的事，对段璃更加喜欢了，她原本就很喜欢段璃的。
段璃笑着，忍不住提议，“那还不如让萧敛与萧念都住在你身边，等她们大了，我与萧墨再给她们分宫。”
“你倒是提醒我了。”太皇太后看着段璃，“萧琮今年八岁，已有自己的宫殿，萧翎六岁了，是不是也要有宫殿了？”
“这事，我倒是没想到。”段璃想了想，“不过我心疼萧翎太小了，我还是问问他们的意思。”
萧琮八岁后，有了自己的宫殿，但依然来飞羽阁居住，同萧翎萧玄萧乾住在一起，至于萧念，跟段璃萧墨住在飞霜殿。
但是段璃几乎有四分之一时间，会住在飞羽阁，带着孩子睡在大通铺上。
她本就不是接受家族教育的世家之女，我行我素，向来不讲什么规矩，故而做出什么都在意料之中，就连记载陛下“起居注”的官员，对此都十分无奈，也想过拿规矩压段璃与萧墨，提醒他们这样不合规矩。
直接被萧墨一句话教训了。
“朕与皇后辛辛苦苦打天下，入主皇宫，是为守你这小小官员嘴里的规矩？嗯？”
萧墨眼神不善，似乎小官员那一句话不对，就得被两根手指掐断喉咙，一命呜呼，小官员怕得瑟瑟发抖，当下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段璃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漠，“出去好好休息。”
“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小官员擦了擦头上汗水，忙转身出去了。
段璃看向他离开的背影，如今萧氏宗族的刺头，被萧墨收拾得差不多了，都乖得很，这小官员也不知道是被谁人挑拨，敢如此大胆。
不过她相信经此一役，他再不敢说这种话，姑且绕了他一命。
太皇太后看着段璃，语重心长，眼神温柔满是无奈，“你要记住，慈母多败儿。”
段璃叹了一口气，心疼的看着太皇太后，“祖母，我的身世，你知道的，自小吃了很多苦头，成长到如今更是受尽折磨磨难，如今我长成了一个有能力的人，我总想好好爱我的孩子。”
“我知道有些规矩是让他们成长，变得强大，可是祖母，我也相信被爱浇灌长大的孩子，也会很强大，且更加强大，萧墨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他少时爹娘待他极好，后来遭逢变故，祖母几乎拿命对他好，一口饭你吃一半他吃一半，一杯水你喝一半他喝一半，才叫他平安长大，他是你用满腔爱意养大的孩子，如今君临天下，四海归心，尤其是朔方城，宁州，邕州，江宁，云州城这些地方，哪个不对陛下心悦诚服？”
段璃的话，叫太皇太后红了眼眶，她转头看向窗户外边，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最爱的孙子，杀了她的儿子，这是她永远的痛，可她分明清楚，如果不是她，她的孙子几乎没有长大的机会。
一切都好像她错，可又不是她的错。
太皇太后落下眼泪，一颗一颗滑落脸庞，萧念伸手给她擦掉，又去亲吻她的脸庞，太皇太后一把抱着萧念软软胖胖身子，哭出了声。
“若无祖母，便无萧墨。”段璃起身过去抱着太皇太后，也抱住太皇太后怀里的萧念，太皇太后好好哭了一场，终于将内心痛苦发泄了一部分出来。
只是有些痛苦，一辈子也无法消散。
段璃知道这些道理，只能让孩子尽可能陪在太皇太后身边，陪着她让她开心，放松，最好余生都在忙碌中度过，没有那么多时间陷入难过悲伤之中。
这样做的效果立竿见影。
太皇太后变得开心多了，开始教段璃应付朝臣的妻子，诰命夫人等世家大族的女人。
上一世，段璃很不喜欢这些事，萧墨便不让她应付，故而还真一点经验都没有，这一世太皇太后亲自教她，太皇太后又是一位极其聪明的老人，倒是将段璃教得极为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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