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看着因为他刚才的扫堂腿，跳开暂时滞留在半空中的叶凡。
看着这个跟自己所熟悉的叶凡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张启灵”一时间有些恍惚。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被这个叶凡给说服了。
这个叶凡，才是真正的叶凡。
他们，才是虚假的存在。
“小哥！”
“张启灵”听见不远处“叶凡”的呼唤声，猛然回过神来。
随着“叶凡”的一声呼喊，他身后传来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张启灵”瞬间握着惊蛰从原地跳开。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自己刚才待过的地方。.
那里刚刚升起来的滕锁正被一片火焰烧灼着。
很明显，原本的藤蔓是叶凡想要用来禁锢他的锁链。
而烧毁了藤蔓锁链的，是正在跟张启灵交战的“叶凡”的手笔。
“张启灵”看向“叶凡”的方向。
此时，“叶凡”站在地上，脚下一个明晃晃的蓝色光圈。
他用刀背迎着来自张启灵和惊蛰的进攻。
“张启灵”微微蹙了蹙眉。
他意识到了他们双方之间此时面临的最大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他们没有办法像面对真正的敌人那样，果断残忍地杀死对方。
尽管他们都知道，对方在这场战役里面，必须死。
就像“叶凡”虽然知道自己面前的张启灵必须得死，但是对着张启灵挥刀的时候，却还是下意识地转动手腕，将刀刃换成刀背。
与之相对的，张启灵和惊蛰的攻击每次都会被“叶凡”精准地拦住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并没有真正做好亲手杀死“叶凡”的准备。
凭借他对自己实力的了解，现在张启灵对“叶凡”的攻击速度，绝对不是想要杀了“叶凡”的速度。
似乎是仅仅想要牵制住“叶凡”，不让他插手自己这边的战斗而已。
但是根据现在的结果看来，“叶凡”还是有了这样的间隙。
“张启灵”看着另一边的张启灵现在的反应，跟这个自己对上了视线。
两双冷漠的眼睛对到了一起，“张启灵”从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丝遗憾。
根据对自己的了解，张启灵立刻明白了这种遗憾的来源。
这是在遗憾因为“叶凡”的插手，而没有让叶凡杀了这个自己。
“张启灵”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他们都不想杀死自己现在正在面对的叶凡，但是还是很希望看见对面这个棘手的自己能够被解决掉的。
尽管他们都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有一点却谁也不能忽略。
那就是两个叶凡在面对他们的时候，同样在手下留情。
就像自己面对的叶凡，他相信叶凡能够用奇门来给自己任何一个更加致命的攻击。
但是叶凡并没有这么做。
而是用了滕锁，想要困住自己的手段。
然而滕锁是根本困不住他的，刚才诸葛清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了。
叶凡绝对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他之所以还重蹈了诸葛清的覆辙，只有一个原因。
叶凡也同样不想跟他生死相向。
叶凡落地，蓝色的光圈重新回到了他的脚下。
“张启灵”看着他，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正如叶凡所说，他比自己认识的“叶凡”还要更强。
这是他现在的心里出现了一丝动摇的根源。
同时，这个认知也是他更加坚定地一定要杀死自己正在面对的这个更强的叶凡的信念的根源。
“张启灵”看着自己正在面对的叶凡，眼神里面的伤感变得格外明显。
这个叶凡比自己熟悉的“叶凡”更加强大。
这在一方面代表了对方可能是真实的可能性。
但是在另一方面，这也再向“张启灵”传达了另一个让他现在下了杀死对方更坚定的决心的信息：
如果自己现在不杀死正在面对着的叶凡的话。
那么这个更加强大的叶凡，或许就会杀了自己现在一定要保护的“叶凡”。
“对不起。”
“张启灵”甩了甩手里的惊蛰，看着叶凡，又像是刚才一样对他道歉说道：
“会很快的。”
叶凡看着对面的“张启灵”，听见了这又一次的道歉，露出了个有些疑惑的表情。
“张启灵”这句道歉比起上一次的道歉，听起来相当的平静。
刚才的道歉，叶凡还能听出“张启灵”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但是这一次的道歉，倒是把叶凡给道迷糊了。
这个小哥又是为了什么在道歉呢？
是跟刚才一样，为了即将杀死自己而进行的再次道歉？
可是自己也因为这一点给他道歉了，并且还证明了他做不到这一点。
难道，小哥这么有礼貌，道歉还是回合制的吗？
还是说，这个小哥现在已经意识到了他自己和“叶凡”才是假货，现在悬崖勒马，浪子回头。
为自己之前跟他们这些真货之间不礼貌的行为进行道歉吗？
而就在叶凡刚疑惑地看了这个“张启灵”一眼的时候，真正的张启灵却立刻意识到了这个自己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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