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想更不要脸一些，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房间里去，看她能想出什么法子来将他撵走。
但最终，他没有这么做。
一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二，这是华国的地盘，又是在酒店里，到处都是监控，若是他真进去了，指不定又会传出些什么闲话来，第二天的新闻会怎么写，都不用过脑子，便已知晓了大半。
就这么面对着面站了一阵，他便决定数落她一顿后回房间了。
但在转身之前，碧昂丝听到他故意压低着声线问：“你和那个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整整四年了，还是不能说，宁愿就这么压在心里，不难受吗？”
同样的话，以前他也不是没有问过，同以往一样，他也没期望过她会给他一个什么回答。
碧昂丝突然背过了身，还故意挺直了腰杆。
这一个动作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
久到她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有腰杆挺直的一天。
凯特站在她身后，除了看到她光秃秃的脑袋，她的两只肩膀，一高一低的起伏着。
他看不到她的脸色，更看不到脸色的神情，只能是通过她一抽一抽的肩膀去揣测她内心里的情绪。
或许，他不应该在这样的时候问她这样的问题，不该这样的揭人伤疤，戳人痛处，往人伤口上撒盐。
但刚刚，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在凯特看不见的地方，碧昂丝掐紧指尖，指甲完全的陷入掌心的肉里。
四年前，她伤得很重，全身的筋脉尽断，这十根手指还是后来通过手术接骨上的。
握个枪，扣个扳机，一些简单的动作可以完成，但这手上根本没什么力道。
可此刻，指甲掐入手心，她只觉得疼，钻心蚀骨的疼。
这疼，丝丝入扣，碧昂丝心如刀绞。
凯特就站在她的后面，深蓝色的瞳孔，盯紧她的后背。
他的神情有一些呆，好几次想要伸手去触碰那两只抽动的肩膀，可也总是手足无措。
好似只有在面对这个女孩的时候，他才会显得如此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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