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程温棋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夙云霄，眼底如浸了冰霜的冷冽生寒。
长得人模狗样，背地里真是让人恶心！
夙平章知道自己这个弟妹，这样的事情她不会说谎。
当初秦家子书和云霄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只可惜被给搅黄了。
清了清嗓子，打断两个人的对话，夙平章凝望着程温棋，“你真是……”
“我不知道。”还没等对方问完，程温棋开口说道：“当初遇到了饥荒，逃荒途中头部受了伤，忘了很多事情，救了我的人说我叫程温棋，我就叫程温棋了，我的户籍落在清寒州寒雪村，也是哪里遇到的裴澈，将军不信可以去问问。”
问也问不出结果来。
寒雪村的人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还能找到的也被宋凌云安排的妥妥当当。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打听，也没个结果。
“行了！”夙平章看了看毫不退却的程温棋，紧紧的抿了抿唇角，望向夙云霄，“别管她是谁，现在已经成亲嫁人，算起来你还要叫一声嫂嫂，你就……别琢磨了。”
夙云霄看向程温棋的眼神透露出眷恋，余光看到自己的母亲又慌乱的收回了视线。
微微挑眉，程温棋不动声色的将一切收入了眼底。
“诸位请吧，温琪不送。”程温棋低头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抬手伸向外面，“我与诸位不熟，今日给大哥一个面子我不与诸位计较，再有下次……”
手中的瓷瓶缓缓倾倒，澄清的药水满满流淌，落在地面上发出了“刺啦刺啦”灼烧声，一股难闻的气味慢慢荡漾开来。
夙袅袅吞了吞口水，握住了夙云霄的衣角，抬手摸了摸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脸颊。
收起瓷瓶，淡淡的将视线落在夙夫人身上，程温棋浅浅的勾唇，“到时候披麻戴孝我一定一样不少。”
夙云霄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底皆是震惊：“子书……”
“滚！”程温棋冷冷一笑，红唇轻启，“别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来恶心我，呸——”
一脚踹翻凳子，程温棋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口。
看着气势冲冲的程温棋，夙平章让开路，只听到了一声冷哼。
穿过校场来到后山，一千多个士兵四个人一队，正在“蛙跳”前进，看那气喘吁吁的模样，就知道已经接近筋疲力尽了。
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好，原本的不满和抗拒现在已经被磨平了。
季糖糖看了一眼时间，敲响了一旁的铜锣，满意的点点头，开口说道：“第一天训练，我就不太狠心了，解散吧。”
声音一落下，所有人直接趴在了地上，酸疼肿胀的小腿，都能感受到一抽一抽的跳动。
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就那么呆愣愣的躺着，半响才低声说着：“他说不要太狠心？”
他们都被练废了还不狠心吗？
“真是个活阎王呀。”一旁的同伴跟着摇头，手掌揉搓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手臂。
他今天还快乐的体验了二百个俯卧撑。
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季糖糖意外的挑眉，拿过石镇怀里的水，喝了一大口，“这么累吗？”
这还没有结束了。
石镇努力的咧了咧唇角，还是摇了摇头，“不是训练量大，主要是咱们体力跟不上。”
季糖糖没有听出弦外之音，认同的点头，“说的有道理。”
扔下手里的水囊，季糖糖跳下了高台，扬了扬手，说道：“赶紧安排吃饭，晚上还有加训。”
抬头看了看阴沉下来的天色，石镇没有说话。
经历一整天的磋磨他已经学乖了，“是！”
听到季糖糖的话，哀怨的叹息又响了起来，士兵们换了一个姿势试图麻痹自己。
真的不行了。
会累死的。
晚上程温棋看到列队的士兵只感受到了一种“蔫了吧唧”的衰败。
似乎不满意这样的氛围，季糖糖站在一旁朗声喊道：“向左看齐！”
所有人挺起胸膛，动作干净果断的甩头。
“向前看！”
又是整齐划一的蓬勃朝气。
“你们是困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所有人用力的嘶吼着。
短短的几句话，程温棋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支虎狼之师，是让她所熟悉的虎狼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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