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柔的这句话刚刚落下，后面就响起了掌声：“说得好！姜清柔同志，我为你鼓掌！”
姜清柔怔了一秒，愣愣地回头，看见了卫首长，卫首长的旁边站着的是岑时和夏衍，两个人的眼睛都盯着李队长，岑时还好，还能保持几分淡漠，夏衍眼里的愤怒却几乎要烧到李队长身上了。
这还是李强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大领导，首长，团长，营长，每一个都是他平时不敢抬头直视的。
他内心的慌乱像是泄堤了一样，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姜清柔在他之前给几个人一一打了招呼。
李强这才反应过来打招呼的事情，不过他才刚刚开口卫首长的手就一抬，“免了。”
卫首长笑着对姜清柔说：“姜清柔同志，你刚刚的话说得很好，主席就曾经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无论是国还是家，女人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如果说刚刚卫首长给姜清柔鼓掌这件事情已经让李强心里慌极了，听见卫首长现在的话，他更是怕极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没事吹什么口哨？不然刚刚就跟着大家一起跑了！
姜清柔笑笑，“首长说得对。”
卫首长紧接着眼眸一暗，看了李强一眼，然后严肃地问姜清柔：“所以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姜清柔同志，你和我说，我会替你主持公道的。要是部队里出现了什么不尊重女性，嘲弄女性的情况出现，我也绝对不会姑息！”
不得不说首长就是首长，发起威来说话的声音都抑扬顿挫的，姜清柔的肩膀都忍不住缩了缩。
就……很教导主任的感觉，明明没犯错，听见教导主任训别人，站在旁边的人心里也会害怕。
夏衍刚想安慰，岑时就先开口了：“您小声点。”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姜清柔，愧疚里面也有心疼。
姜清柔和岑时对视一眼，她不知道岑时找首长过来是什么事情，但是猜测应该和她有关，所以眼神也软和了一点，不再像昨天和他吵架那样怒气冲冲了。
夏衍的眸子缩了缩，低下了头。
旁边的李强是最害怕的，他站在原地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想说话也不敢开口，放在裤腿旁边的手都开始发抖。
姜清柔毫不犹豫地把刚刚的事情从头到尾全部复述了一遍，他们是怎样起哄的，怎样嘲弄她的，甚至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有落下地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最先一个沉不住气的是夏衍，这件事情本来就因他而起，他走过去扣住了李强的手，看了一眼李强的军服，“第七十八连的？还是个队长？”
岑时的眼神也向李强投来，对比已经上手的夏衍，李强更怕这个年轻有为的团长，听说岑团长罚人比一般领导还狠，说不定还会把他逐出部队。
他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他从农村出来的，当个兵不容易。
“所以刚刚还不止他一个人？”卫首长的表情更凝重了。
这事说得好听是好奇，说得不好听，那就是一群军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女同志！传出去他们部队所有的评优评先都不要想了！
姜清柔点头，“一共二十五个人，我数了。”
岑时的脸更黑了，袖口下的手紧紧捏住，沉声道：“不能轻罚，杀鸡儆猴。”
李强听了之后要不是夏衍还拉着他他差点就跪下了。
李强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有说话的勇气，他战战兢兢地说：“首长，我知道自己错了，你们怎么罚我都可以，请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好不好？刚刚那些人都是我们连的，我可以带着你们去把他们给找出来！”
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部队里给开除，他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他只怪自己惹错人了，惹谁不好，偏偏惹了一个身后这么多大佬的！
其实之前也有领导的亲戚在部队里面，大家也都会调侃一二，一般领导为了避嫌反而会假装不知道，他们这次也以为没人会出头。
只是喜欢，又没有什么别的关系，而且两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是否认还来不及吗？二个领导争一个文艺兵，多丢人啊？
这回可倒好，谁知道岑团长和夏营长不仅不觉得失了面子，反而一个个抢着要为这姜清柔出头，就连卫首长也站在了她的后头！
李强是真的后悔得想哭。
夏衍手上的力气更大了，捏得李强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碎了，“赶紧带我去！我要一个个把你们给抓起来！”
李强的脸色好了点，至少这个立功的机会他是拿到了。
谁知道他松了的一口气还没出来，姜清柔就笑着开口了：“首长，不用他带你们去，那些人的脸我都记下来了，我带你们去就行了。”
李强的嘴巴张了张，慌张道：“姜清柔同志你不要逞能，二十五张人脸哪里是你看一眼就记得清楚的？还是我带你们去吧，保险一点！不然万一认错了就不好了！”
“不会认错的，李队长，就不辛苦你了。”姜清柔飞快地拒绝了他，然后转身留给李强一个背影，看向了卫首长。
卫首长问：“你真的都认得出？”
“首长，我相信她认得出来，就由我跟着她一起去吧。”岑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默不作声地站在了姜清柔的旁边。
卫首长看了一眼夏衍，点了下头，“那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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