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究要来，姜晚在上完今天的课程后，和彼得打了声招呼就来到了查尔斯这里，原本巴基住的客房已经空无一人，整洁的就像从没人住过一样。
“原本不会这么快，但被改造时的记忆似乎刺激了他，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了作为冬日战士那段时间的全部记忆，”查尔斯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哑，“幸好我提前帮他把洗脑词的影响消除了。”
姜晚垂下眼眸，看到了巴基在想起自己被洗脑期间做过的所有事情后的反应，他将自己锁在了房间，一直坐在床边，不进食也不睡觉，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任何表情。
也是在午夜的时候，当所有人都在睡梦中，巴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
“你哭过了？”查尔斯靠近后就看到了少女红肿的眼睛，他紧皱起眉低下头，指尖轻轻触碰她的眼尾，内心更是不平静，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有一丝酸意。
姜晚沉默了一下，心想得赶紧把眼睛的红肿消了，不然每见一个人都要解释一遍，她摇摇头说：“没有，是熬夜熬的。”
也许是她的错觉，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姜晚发现查尔斯的脸色没有那么阴沉了。
查尔斯收回手关心地说：“不如先休息一下吧，如果你想的话我随时都可以找到巴恩斯。”
“巴基现在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先不要打扰他了。”其实姜晚并不担心，因为她相信也知道他不会一直逃避下去，更何况还有自己预知的能力，最后的那个结果并不是坏的。
时间回到巴基恢复记忆的那个晚上。
无数记忆涌入脑海的时候，巴基终于知道姜晚为什么会说那句话了，也许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轻松的，他用尽浑身力气才不让自己彻底崩溃，但灵魂深处的痛苦和愧疚几乎要将他撕裂。
在想着失去记忆这段时间安逸的生活，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巴基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为了不波及到其他人，他选择了离开。
在临时藏身的破旧公寓中，巴基苦笑了一下，自己离开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已经好几天了，始终在痛苦泥沼中挣扎。
他从大衣内部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照片，那是在学院时自己和少女的合照，看着她脸上明朗的笑，巴基忽然想起了他们之前的一次对话。
“他们说人们都是被命运牵着走，但我觉得还是要反抗一下。”在学院的午后，姜晚和巴基聊天时话题转到了命运上，她撇了撇嘴，表达自己对命运的不屑。
“那你反抗成功了吗？”巴基笑了起来。
“嘶，正在努力，不过效果还不错，至少我拥有了选择的权利。”
巴基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姜晚注视自己时，那个饱含深意的眼神，他现在也能有自己的选择了吗？
他看着泛着光泽的机械左臂，手掌慢慢握紧。
巴基总算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他整理了自己在九头蛇那么多年所知道的信息，将九头蛇基地的位置全部标在了一张地图上，在做好充分准备后，他开始了剿灭九头蛇基地的行动。
而姜晚则在复习中等着尼克开始实行计划的那一天，终于，这天早上她接到了一通电话。
“阿晚，尼克被杀了，”娜塔莎声音中还带着沉痛，她的朋友就在自己面前停止了呼吸，“我想知道是谁干的。”
姜晚和娜塔莎的关系很好，也许因为复联只有她一个女性，娜塔莎会经常找她逛街聊天，这些时候她就会收起身为“黑寡妇”的一面，露出成熟温柔而放松的样子，更何况她还是个大美女，姜晚当然非常喜欢对方。
“别难过，我去找你们。”姜晚暂时稳住娜塔莎，自己不能在电话里说太多，现在所有与尼克有关的人的一切通讯设备都已经被监听了。
她通知彼得做好准备，身影再出现时已经在商场的卫生间里，推开门走了出去，远远便看见娜塔莎和史蒂夫走在人群中，而九头蛇的人正在搜寻他们。
九头蛇派出来的人还不少，姜晚随意放眼望去都能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娜塔莎和史蒂夫现在的处境并不好，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
姜晚就近买了杯果汁，便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女撞到了一个人，手上的果汁撒在黑色的夹克上，歉意地抬头看向对方。
朗姆洛一直在观察人群，没有注意身前，突然就被撞了个满怀，他警惕地低下头，就看到了一双有些湿润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就想到了一只差点落入陷阱、惊慌失措的小鹿。
“没事。”他鬼使神差的接过少女递来的纸巾，低头擦着衣服上的水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两个人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姜晚现在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女孩，在犯错后发现没有受到责备就庆幸地松了口气，露出了甜甜的笑：“谢谢你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朗姆洛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收到了一张好人卡，愣了一下，随后看着黑发少女离开的背影，自嘲了笑了一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姜晚收起笑，察觉到背后的视线移开后，便加快脚步追上了两个人，习惯性地挽住了娜塔莎的手臂，带着他们走向无人的角落。
“我的女孩什么时候学会演戏了？”娜塔莎调侃她，九头蛇派出来的眼线很多，他们差点就被发现了。
少女嘻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一旁的史蒂夫也用赞赏的目光看着她，走到监控死角的地方后，姜晚带着他们瞬移回了自己家。
“没有找到目标，”找人的九头蛇特工们在商场中心汇合，纷纷报告着情况，“所有地方都找了，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朗姆洛面色阴沉，余光看到了手上的夹克，上面还沾着果汁的水痕，他目光闪过阴戾，嘴角勾起带着一丝兴味的笑。
客厅中，姜晚让他们可以放松一点，自己的家是绝对安全的，娜塔莎和史蒂夫在沙发上坐下，她开口道：“现在有两个好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既然没有区别，哪个都可以。”史蒂夫回复道。
“尼克没有死，这是他的计划之一，”少女坐在娜塔莎身边，这句话一出，就看到他们脸上惊讶和高兴的表情，“你们已经知道神盾局被九头蛇渗透了，他拜托我清扫神盾局——”
“——我准备立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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