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附近的学生放假，路上川流不息，人声鼎沸，人影憧憧，两个人约了晚饭的时间，暂时不着急过去。
走过的街道各种奢侈品琳琅满目，乐灵宝好奇地四周打量，不时发出诧异的声音。
“顾云山，那边是什么？”
顺着乐灵宝指的方向望去，林荫大道下，街道两边摆满了小摊，看起来不像是卖吃的，摊主们闲聊着，没有吆喝。
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会让一群人在那里摆摊占据一条小街的位置。
“过去看看。”顾云山牵着她的手，两个人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才发现，每个位子随意的放着一块布，上面摆放着各种稀奇的小玩意。
乐灵宝看中了一位大爷放的小木雕，蹲下去凑近看。
木雕呈不倒翁状，圆鼓鼓的肚子，上面没有刻出眼睛，不知是不是原本木材的纹路，隐约可见有个鬼脸，下面倒是空刻一张小嘴。
“小姑娘，看中哪个了？”老板笑呵呵地问道，虽然两鬓白发，却十分精神，双眼锐利，不难看出之前居高在上。
乐灵宝伸出食指，轻轻碰了下木雕不倒翁，不倒翁立马左右摇晃起来，看起来憨态可掬。
“老爷爷，这个木雕有什么来历吗？”
“你看出来的？”老板倒是稀奇地上下打量她几眼，没看出什么门道。
顾云山在一旁看着，顺势凑到乐灵宝的身旁，明明只是蹲下的姿势，却让他显露出一种悠闲慵懒的气质。
“质地坚硬，虽然打磨过，纹路细腻色泽带沉，这股香气，应该是降香黄檀，用这么珍贵的木材雕刻，倒是奢侈。”
顾云山神情淡然，垂眸视线落在木雕的身上，老板惊讶道：“小伙子，识货啊。”
“奢侈？”乐灵宝念叨着这两个字，能让顾云山也觉得奢侈的东西，大概自己也买不起，辞职后就靠之前的工资买零食，现在只剩下几千，顾云山的银行卡什么都丢失了，暂时也提取不出。
老板看出乐灵宝的犹豫，连忙说道：“既然有缘，我给你们打个折怎么样？”
旁边的摊主朗声拆台：“老梁，你定价那么高，谁会花那个冤枉钱买个小玩意啊？”
“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生意。”梁老板没好气地说着，转过身又换上和蔼的笑容。
“怎么样？这个小姑娘也放着当摆件，这药香可对身体好。”
乐灵宝倒是挺心动的，送给张一一当礼物正好，就是钱包不允许。
“这制作的手工费可就不少了，我也是帮人出售，这样吧，一口价十三万。”
听到这个价格，乐灵宝倒吸一口气，在工地里打工搬砖加上到陈氏大楼当保安的工资，加起来都不够一半，更何况她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乐灵宝眼巴巴地看着顾云山，顾云山轻咳一声，有些尴尬：“要不联系下陈景荣？”
“算了。”乐灵宝觉得没必要，手镯里倒是有一堆的宝物，只不过不方便拿出来，怕张一一守不住还会惹上麻烦。
“回去我自己给她雕一个，应该不会嫌弃。”
顾云山无声叹了口气，倒是没想到醒来后一穷二白，看来得早点赚钱，才能让灵宝在人间自由玩乐。
“谢了老板，下次有缘再来。”乐灵宝刚说完，老板赶忙拦着：“别啊，好不容易遇到个识货的，这个价格已经很实惠了，要不在考虑下？”
“不太方便。”乐灵宝一本正经道。
老板看她眼神挺诚恳的，关心了句：“有什么不方便的？”
乐灵宝悠悠地叹了口气：“没钱。”
“哈哈哈哈，老梁，我看你别显摆那个玩意了，都几个月了没人要。”隔壁摊位的老板被逗得哈哈大小，圆润的脸庞，笑起来像个弥勒佛一样。
梁老板被应得哑口无言，半天说了句“哎”，坐回去一脸惆怅。
顾云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背，乐灵宝满脸无辜地看着他，眼神表达：难道不是吗？
正要离开，迎面走来一群人，中间站着的看起来像是主导者，栗色长卷发，精致的脸上涂着相宜的口红，看起来气场十足，就是表情不太好看，旁边的人小心翼翼地跟着，不敢离太近或太远。
走到梁老板摊位前，梁洛施表情有些幸灾乐祸：“二伯，要是没钱了就早点认错回家，总不能丢我们梁的脸。“
梁老板翻了个白眼，哼声道：“用不着你们操心，别挡着我做生意。”
梁洛施随意地拨开掉落肩膀的头发，“你不着急，洛祺的等得起吗？”
像是触碰到了逆鳞，梁老板怒气冲冲地起身，冷然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洛祺就是你们害的，要是惹急了，你们干的那点破事我全部捅出来。”
梁洛施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您要是愿意回去，洛祺就能马上进行治疗了。”
“放屁！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梁老板被她的理所当然气笑了，眼神泛着怒气，梁洛施被他的眼神震了下，反应过来嗤笑一声：“您好好考虑，时间不多了。”
说完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旁边的人都不敢出声，隔壁的摊位老板好心劝解：“那可是梁家人，和他们做对没好下场，你说你好好的清福不享，跑来这里寒碜。”
“滚滚滚，有你这么安慰的吗？！”梁老板怼了回去，隔壁老板讪讪不说了。
乐灵宝和顾云山站在原地目睹了全过程，乐灵宝目光澄亮盯着他，顾云山无可奈何地笑了下，两个人又走了回去。
“老板，我改变主意了。”乐灵宝蹲下身子，笑嘻嘻道。
眼前的少女笑脸盈盈，看起来单纯可爱，梁老板没把气撒到她身上：“又想要了？“
乐灵宝点点头：“虽然没钱……”眼看梁老板的脸色逐渐变青，乐灵宝接着道：“以物换物可以吗？”
“你有什么东西能值十三万？”梁老板语气上扬，怀疑地看着她。
“值不值，要看你自己的想法。”乐灵宝说着，掏出一张符，暗红色的符纸被叠成三角形，顾云山几不可微的愣了下，只觉得有些好笑。
还以为乐灵宝勤奋学习把画符学会了，结果是拿他之前练手存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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