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方如同自顾自的说话，并没有给我插嘴的空挡。
“我昨天晚上琢磨出这么个事来，我说出来，你可以作为当事人分析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跟一旁点头，根本没打算这时候插嘴。
“怨魂这种个体，其实是灵魂类别中比较让人头疼的，它在你之前最大的缺陷就是无法沟通，就算是可以像你一样获得怨魂短暂的信任，但是没办法沟通就是最大的硬伤，影响到了为怨魂解决生前愿望，消散怨气的事情。更为重要的是，怨魂的怨气来源取决于人心，所以在怨魂没有达成所愿之前，除非用超越怨魂的力量在短时间内暴力灭掉之外，几乎不存在任何的解决办法。
曾经有人也像你一样和怨魂达成协议，在短时间内，借助怨魂的力量确实有些所向披靡的感觉，但最后因为无法为怨魂解决掉麻烦，而被反噬的例子也不是一次两次。所以圈内公认的方法就是看到怨魂直接灭掉。
但是这一次，我好像看到了一条希望的路。
曾有人传言，帮助无法言语的怨魂达成愿望获得的功德洗礼可以跟修一座百年桥相提并论，其中的因果关系我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我觉得靠谱，就是之前提到的怨魂的怨气来源于人心，那么以这种非常人道的方式化解掉的怨气，是否就是化解了其他人心中的怨气？这个数字就很广泛了，虽然没办法深入研究，但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并且很高。”
说到这里，楚方顿了顿，解释了一句：“这句话原本是一位高僧说过的，是真正的顶尖高手。所以可信度非常高。”
我接着点头，并不打算这时候插嘴说什么。
反正一会儿有的是时间让我说话。
楚方看了我一眼，见我认真听着，就接着说：“所以，根据这个来推断，我们现在应该是头一回掌握这种可以跟怨魂沟通方法的人。现在我们或者说你需要赌一把。”
“赌什么？”
“赌一把帮助怨魂来达成心愿后得到的功德洗礼比修桥补路来的更多更快，就好像游戏中的外挂，让我们可以比正常的圈内人走的路更少，获得的更多。”楚方眼睛闪烁出一道光，是金钱如粪土的楚方原来也是个贪婪的人。
果然啊，这个实际上没有真正的忠诚者，他所在乎的只是价值的高低。
楚方也一样，在面对金钱的时候他可能真的做到视作粪土，但如果面对另一种东西呢？功德啊！在我的理解中，就好像这人间就是一个巨大的游戏世界，老天爷让圈子里的人来刷鬼怪魍魉，给的不是游戏中的金币，而是功德。没有一个游戏玩家会不在乎吧？
这样的理解，也就明白了一些什么。
我也跟着有些急促呼吸，毕竟这个也关乎到我本身了。
楚方见我也这样，反倒是开怀的笑了笑，说：“你考虑好了吗？这是一次尝试，如果现在你放弃，我有办法直接灭掉林小玲和王新蕊的怨魂，再删掉你的QQ ，我想应该可以斩断这个因果。
但如果你选择接受，因果的线一旦牵在了一起，到最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而你最后会得到什么我也无法说清楚，毕竟在现在看来，你一身无债，四世不欠本身就非常的不合理，有没有功德落在你的身上，是否对你有影响， 我一概不知道，而且这种事情我暂时不想传递出去，所以也就没办法托朋友帮你卜算。”说这句话的时候楚方是真的带着歉意的，虽然我明知道他的自私之处。
但毫不否认，我对他这样自私的安排感到满意。
也许从这一刻起，楚方才没有把我当做一个普通人吧？
难怪人家总说，只有被利用才说明你有价值，你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的话，就只能说你是个废物。
“你打算见我奶奶是为了什么？”我跳过这个问题，反而追问楚方。
事实上，这是我们两个认识以来，第一次近乎平等的对话。
“我需要她老人家的帮助。”楚方开口说道。
我眉头微跳，说：“我奶奶只是一个瞎了眼睛的老太太。”
“你真的这么想？”楚方玩味的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的瞳孔猛然缩了一下，苦笑了一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现在感觉你对四季歌的渴望程度并非那么强烈了，所以我很好奇。”
“因为我感觉自己学不会，四季歌之所以被你学会，我猜测和你四世无债或许有关，那么对我来说或许就成了鸡肋，不过同时你拥有了四季歌，其实已经可以和我比肩，至少现在是这样，除非我能在短时间内达到更高的层次，否则我不认为在杀鬼、杀人还是杀妖怪上我比你强多少。”楚方释怀的对我摇头笑着说。
“我觉得你还有一些事情在瞒着我。”
“不是不想说，而是现在对你说没太多的好处，有时候知道多了也是一种烦恼。”楚方敲了敲手指，发出哒哒的声音。
倒也不是说这种话是警告我，反而我能从来里面听出一丝关心。
“我觉得可以试试，既然我已经踏足到这个圈子里了，就该为自己作些什么，小说中的主角不都是这样先倒霉后牛逼的么？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位前辈高僧的因果关系推测也是正确的，那么就等于老天给我们一次刷副本刷到暴富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把握住？我觉得，不把握住都是天理难容的事情。”我终于豪言壮志了一次。
楚方却摇头说道：“不要太乐观，你口中的因果关系就好像一条线，通常会在你得到丰厚奖励的同时也会给你一些你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障碍，让你去闯。”
我不介意的笑道：“怕什么，不是有你呢么！”
“你倒是真的信我。”
我指着房子说：“等你把答应分我的百万大奖分给我后，我就更信任你了。”
楚方忽然苦笑一下，问我：“要是我先给你两百万，然后让你答应我的要求你会同意吗？”
我立刻点头说：“当然，你是老板啊。”
楚方郁闷了，说道：“早知道我直接跟你谈钱好了，谈什么因果关系呢……”
“因为，你开始把我当做兄弟了。”我在心里这样回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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