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黑蛇与安娜驾车出发。
即使是这个点，路上仍有不少车辆，大概是刚结束夜生活的人们。
李晴雪居住的小区距离黑蛇二人的出租屋大约15分钟车程，夜里道路通畅，两人不到十分钟就到达目的地。
小区附近是一大片城中村，这片区域里密密麻麻挤着大量的居民楼，有三四十年历史的单元楼，也有摇摇欲坠的低矮自建房。
这些居民楼完全没有楼距可言，更别提绿化或是社区配套。
从它们的密集程度来看，稍微靠内侧的居民楼终日无法晒到太阳。
“本以为我们租的房子已经够破旧了，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更破旧的房子。”黑蛇忍不住吐槽。
“少见多怪，我们租的房子算是一般了。在加耶集团城区，像前面这片城中村这样的区域多得是，甚至还有比它更恶劣的环境。城区尚且如此，近郊和远郊就更不用说了。”安娜回答道。
“有些居民楼这个点还灯火通明，他们在做什么？”黑蛇疑惑地问道。
“小作坊。住在这里的大多是社会下层的人，他们没什么收入来源，就在自家开个小作坊，一般承接布料加工的活计。这些布料加工完送到服装厂，用于生产演出服等。总之都是辛苦赚来的血汗钱。”
说到这里，安娜的语气有些哀伤。
“没想到光鲜亮丽的加耶集团背后，是如此的破败与不堪。”黑蛇忍不住感叹道。
谈话间，两人已经靠近了小区。
黑蛇为安娜把风，安娜直接到小区门禁系统的主机上鼓捣，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工作。
“测试一下。”
安娜说着就拿出平板电脑，只见门禁上摄像头拍摄的画面清晰地回传到平板电脑上。
“走吧。接下来就可以靠这家伙给我们放哨了。”
……
回到出租屋，黑蛇将今天的发现告诉了安娜。
“这种纽扣的造型很特别，如果是作战服的话，很少会在上面缝纽扣，除非是出于心理上的象征义。对此，你有什么头绪吗？”
安娜看着透明密封袋里的纽扣和烟头，问黑蛇。
“我怀疑是康弗萨。”黑蛇回答。
说到康弗萨，当时和龙雨青一起在中立之地经历恐怖袭击的画面又重新在黑蛇脑海中浮现。
“康弗萨充其量只是恐怖分子的产地，幕后的策划者另有其人。”安娜摇摇头。
“会不会是唐祁演的苦肉计？”黑蛇问道。
“不太可能，这没什么意义。如果是他一手操办，他想达到什么目的呢？”安娜反问道。
“那么你觉得，恐怖袭击的策划者是站在加耶集团的对立面？”
“不好说。眼下我们还搞不清楚，不过我相信肯定不是棱镜集团策划的，那个梁定坤只是刚好被抓来顶包！”
安娜将黑蛇收集来的线索样本收好，打算明天交给接头人带去化验。
“对了，展青文上次交给你的那些生物样本化验得如何了？”黑蛇突然想到这一茬，于是问安娜。
“化验好了，可以确定毛发、肌肉组织和血液属于同一个人，但是不是唐祁我就不确定了。毕竟没有对照组。”安娜无奈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很快就能采集到对照组样本了。”黑蛇指着安娜手中的平板电脑，笑着说。
“但愿吧，不过也别太指望它。”
安娜倒是心态平和，她将唐祁的照片导入平板电脑，在上面设置了人脸识别警告。一旦门禁摄像头捕捉到唐祁的面部图像，就是告警提醒。
……
黑蛇的预感相当准确。
1月12日中午，安娜的平板电脑响起了“嘀嘀嘀”的警告声！
“唐祁出现了！”
安娜迅速打开视频图像确认，果然是唐祁！
黑蛇看着门禁摄像头回传的画面，唐祁刷了一张来宾卡以后，就打开了门禁，快速走进小区。
这个唐祁和酒会当天黑蛇杀死的“唐祁”一模一样，无论是相貌、身高、发型还是体型，几乎可以说是分毫不差！
“我们马上出发！”
黑蛇说着就穿好了衣服，两人带上一些武器和装备，迅速下楼开车。
安娜坐在副驾驶座检查两把手枪，然后将其中一把插在黑蛇腰间的装备带上。
“你打算再杀他一次吗？”安娜问道。
“当然，但不是现在。如果这个唐祁又是替身，那我们就暴露了。”黑蛇回答道。
“你已经默认你杀死的那个是替身了？”
“这样比较易于接受。如果确认了我之前杀死的是真身，那就当作是意外之喜吧。”
两人很快到达李晴雪所住的小区，远远地看到一名外送员在小区大门口等候。
“等一下，那个是在把风吗？”黑蛇警惕地说道。
“别想太多，唐祁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会找一个外送员把风？”
安娜不屑一顾地上前，准备刷卡进入小区，却无意间瞥见外送袋上摇摇咖啡店的小票——
16座703室，李晴雪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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