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黑暗中，零坐在椅子上，赤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人沉默了有十几分钟。
赤井一直在抽烟，零不知道爱尔兰在大半夜的把自己叫到这里来，到底是要怎么“照顾”Rye。
直到赤井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才算是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氛围。
“我还没吃东西。”赤井默默说道：“从医院回来之后我就睡下了，一直睡到刚才。朗姆打电话过来向我询问任务的情况，我就大概说了一下。然后他就说，会派人过来照顾我两天。”
零听完了他的叙述，站起身，打着手电筒在厨房里翻了一下。
冰箱里空荡荡的就不说了，整个厨房连个最基本的碗筷都没有，更别说食材了。
“我才刚住进来，你也知道，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去买。”赤井解释道。
零拿上了公寓门口放着的一把备用钥匙，转身就出了门。
十五分钟后，他提着两袋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卖的便当，回来了。
看赤井一直端着塑料餐盒迟迟不动筷子，零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地说了句：“你怎么还不吃？要我喂到你嘴里是吧？”
“那倒是不用，我刚才在想，要怎么感谢你才好。”赤井轻轻笑了笑，回答道。
“不必感谢我，这是组织的命令而已。”零冷着脸，说道。
饭后，赤井左右思考了一下，问：“什么时候，你和我才能正常相处？比如，像你和爱尔兰那样，就可以。”
“好啊。”零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爱尔兰是个纯黑的组织成员，迟早要把他给按进去，降谷零心想。
“你应该清楚，我指的不是后续的对待方式吧？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正常交流。”赤井又补了一句。
“我当时没有杀了你，都是看在那两人的面子上，你不要得寸进尺。”
赤井叹了口气，又点了一根烟。
零现在这个样子，和高桥焕之前描述的大差不差。
高桥焕说，零的性格特别好，其实他是一个很温和的人。
如果是因为小事惹他生气了，这种情况都属于小打小闹，零一般会想要主动去解决问题，让关系不至于闹得太僵。
但是，一旦发生了什么比较严重的情况，严重到真的把零给惹恼了，零不一定会表现得很明显，但却会显得有些不依不饶。
而且，如果矛盾没有解决，那他的恼怒就会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反复出现。
当然，这些话其实都是景光告诉高桥焕的，高桥焕又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赤井秀一。
“零。”赤井看着他，低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待见我的这件事，其实对我来说很不公平？其实我都没有经历过他说的那些事。”
“我跟你本来就没什么交情，赤井。”
零微皱着眉，说：“无论我待见不待见你 ，都不会影响到后续我们的合作，这一点请你放心。还有，不要叫我零。”
沉默了一会，赤井开口道：“好吧，波本。你没必要这样陪我在这里坐一整晚，早点休息吧。”
零扫了一眼这间屋子：“你这里除了这个地铺以外，又没有床。你躺下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原来，你会在这里，真的只是因为任务啊……
“我今晚想睡在沙发上。”赤井摇了下头，说：“我不想挪动了，你如果不想睡觉，可以坐地铺上休息。”
零站起身，走到赤井身边，仔细搜了一遍沙发，又搜了搜赤井的衣服。
“我没有藏枪。”坐在沙发上的赤井，仰着脸看着他：“放心吧。”
零这才把地铺往墙那边拉了拉，背靠着墙在地铺上坐下。
两个小时后，赤井依然坐在沙发上，看着不小心睡着的降谷零，会心一笑。
虽然态度很冷淡，可他的戒备程度，也确实没有之前那么高了。
至少，零的睡脸看起来比之前放松了许多。
……
第二天，高桥焕的手机闹钟响起。他像往常一样，想翻个身按掉闹钟，再睡十分钟，然而某个部位撕裂一般的疼痛瞬间就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转过头，看到旁边的躺着的人已经不在了，床头的柜子上摆着一份精致的早餐，以及一管药膏。
昨晚景光好像说了，他今天一大早就要去长野出差。好像是那边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案件，需要派公安过去。
高桥焕往床头柜那边挪了挪，早餐的餐盘下面还压着一张景光留下的字条。
我想办法替你请了一天假，你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今天份的午餐和晚餐都在冰箱里，记得吃哦！
高桥焕心里顿时感到一阵甜蜜。
景光粗暴的时候，是真粗暴……但他细腻的时候，也是真的细腻。
他也挺会的嘛！
醒来时发现旁边的人不见了，高桥焕的心里确实是有股说不出的失落。就算知道景光今天要出差，要工作，这种失落感也是难免的。
这张字条，完美地扫走了他所有失落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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