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目瞪口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傻傻地看着萧一如。
萧一如那双戴了好几种昂贵戒指的手，在苏婠玥睡过的粗布棉被上摸来摸去，一副十分舍不得的慈母模样。
张妈：……
过了好一会儿，萧一如才淡淡道：“张妈，现在什么时候了？”
这房间没有窗口，看不到外面的天空。
张妈急忙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看了看：“夫人，快晚上十二点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萧一如把拐杖靠在墙上，看了看脚上的鞋子。
她一条腿摔断了，现在要弯腰去脱鞋有点困难。
于是看向张妈：“帮我脱鞋。”
张妈：“夫人，你，我，我还是扶你到你卧室再脱吧？”
萧一如：“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了。”
张妈：……
撞鬼了。
肯定是撞鬼了。
萧一如见张妈没有行动，抬眸看向她：“帮我脱鞋，委屈你了？”
张妈忙摆手：“不，不是……”
说什么胡话啊。
先前她的鞋不一直都是她在帮忙穿脱的吗？
萧一如神情冷了下去：“那还不动？”
张妈：“夫人，你真要睡在这里啊？”
这味道太难闻，她现在都想吐。
萧一如：“对，帮我脱鞋后，你就睡那张床吧。”
张妈的眼眸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那张床可是大黄睡的。
味道比这张床还要大好不好？
她可受不了。
萧一如：“你这什么表情？不愿意？”
张妈转动着眼眸，想了想，急忙摆手：“不，没有。”
“能跟夫人同睡一屋，是我的荣幸。”
“来，夫人，我先帮你脱鞋。”
萧一如：“嗯嗯，辛苦了。”
张妈一边帮着萧一如脱鞋，一边快速寻找着摆脱萧一如的方法。
鞋脱完了，方法也想到了。
张妈：“夫人，来，我帮你把脚放上来。”
“夫人，你的腿需要静养，一定不要随便下地走动哦。”
“你先躺下，我去弄点热水来帮你捂捂腿，等一下你也能睡得舒服些。”
张妈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把萧一如的断腿抬起，轻轻地放在床上。
“夫人，来，躺下。”
“枕头高低如何？要不要换换枕头？”
那枕头好脏。
之前的苏婠玥有精神疾病，根本就不知道清洗自己的床单被褥。
只有五岁的苏宇枭，偶尔会帮苏婠玥清洗。
只不过苏宇枭人太小，而且他的爱好一直都在一些书本与学习机上，所以时间显得比已经工作了的成年人还紧。
萧一如正经八百地躺在了苏婠玥的床上，嘴里还喃喃自语：“这就是我们婠玥的床啊。”
“还不错。”
“都不知道我们婠玥什么时候能回家。”
“这床如果长时间没有人睡的话，就会有霉味儿。”
“我得帮我们家婠玥把床守着，等她回家时候才能睡得舒服些。”
张妈：……
张妈的汗毛倒立。
这见鬼的场面，她恨不能立马离开。
张妈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语气尽量平静道：“夫人，你先躺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弄一盆热水来。”
“帮你捂捂腿。”
见萧一如没有反对，说完就往外溜。
走出味道浓烈的狗屋后，才躲在一边，一边拼命地吐着大气，一边狠狠地捶打着胸口。
胃里翻江倒海。
再不出来，她就要吐了。
张妈调节好气息后，往别墅去了。
进入别墅的张妈，看了看后院，又看了看别墅二楼书房。
都这个时候了，书房的灯都还亮着。
说明老爷苏长鸿也还没有休息。
也是。
今晚的事儿太反常，苏长鸿没睡也正常。
只是，她要不要去给苏长鸿说说夫人睡在狗屋的事情？
还是不要了吧。
在这个家里，苏长鸿基本上什么都不管，也很少跟她说过话。
就算她去说，苏长鸿也不一定理会她听她的啊。
而且今天她想要打苏婠玥的时候，恰好被苏长鸿看到了。
苏婠玥怎么说也是苏长鸿的亲生女儿，还不知道苏长鸿会不会因为这事儿惩罚她呢？
张妈捂住疼得钻心的腰，在客厅里走过来走过去。
徘徊了好久，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这苏家不对了，她还是走吧。
但刚走到卧室门口，又站住了。
苏家的势力之大，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能往哪儿走啊？
况且，如果她不在，苏家的好多黑锅说不定就要往她头上扣呢？
算了。
她还是好好伺候萧一如吧。
有萧一如在，她好歹还有个保护伞。
张妈想好后，仰天叹气。
之后还是去取热水了。
取好热水后，想了想，又去自己的卧室抱了枕头与床单。
***
张妈往后院去了后，云芝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手里还拿着手机，她在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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