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七看到牙牙的那个表情就知道牙牙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于是便解释道：“你的这双眼睛有些特殊，它叫通灵之眼，拥有这双眼睛的人便能看见真实的世界，这是它的能力，你没办法拒绝，除非你不要这双眼睛。”
“我不想做一个瞎子……”牙牙低声说着，她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光明，可是又不想再经历那些可怕的事了。
“通灵之眼的能力无法屏蔽，你想用它看世界，就要接受它的能力。”戚七说完又开出了她的价码：“当然，若是由我来收走你的通灵之眼，你不会有任何痛苦的感觉。并且，我可以再送你十年寿命。”
“送我十年寿命？”牙牙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茫然的看着戚七。
“是的。”戚七很少开价往外送东西，但通灵之眼不同，它绝对值得。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牙牙似乎并不在乎这突然多出是十年寿命，甚至都不想问寿命要怎么送，她此刻只关心她的眼睛能不能保留下来。
戚七想了想，又提出一个新的方案：“我可以给你一个护身符，它能护着你不受普通执念或是怨灵的伤害，但若是碰上更凶的厉怨，护身符就没有效果了。如果只是护身符的话，收你两年寿命便罢。”
其实戚七更想要牙牙的眼睛，那双通灵之眼很是难得，不仅是戚七想要，那些接近牙牙的妖和灵也想要。只不过，戚七是为了生意，而那些接近牙牙的灵或者妖却是为了力量。
戚七看得出来，牙牙还是很舍不得她那双眼睛的，奇物斋也不能强买强卖。
“两年寿命？”牙牙其实整段话都没有听明白，什么执念啊，怨灵啊，厉怨啊……但她大概也能猜到，那些就是自己看到的恐怖东西了。
只是刚刚戚七还说送她十年寿命，现在却要反过来收她两年寿命，一来一去，闹得牙牙都有点心理落差了。
“嗯，本是想收你两年气运，但如果你想保住这双眼睛的话，对你来说，气运比寿命更重要。”
“气运是什么？”牙牙不是很明白，还有什么东西比命更重要的？
关于气运，戚七大致解释了一下，只是她最后补充了一句：“这两年里，你可能会遇见更多的灵，毕竟气运被收走了，灵也会更喜欢这种走背字的人。再加上你的通灵之眼，在那些家伙的眼中，你会变得十分显眼，就像一个行走的十全大补丹。”
“……”牙牙没有说话，她已经明白戚七的意思了，如果失去了气运，她可能连两年都活不到。
“你考虑一下，其实护身符只是治标不治本，若是遇上了不怕护身符的厉怨，你可以再来找我。”
“可是，那些东西真的很恐怖……”牙牙低声喃喃，不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
“的确，如果你能克服心中恐惧的话，也许护身符已经能护你一路了，运气好的话，这辈子都不会碰到厉怨那种级别的恶灵。”
也不知道戚七是不是故意的，她这话看似是安慰，但每一个字都让牙牙更紧张了。
只见牙牙低着头，许久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喃喃道：“我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为什么不能给我一双普通的眼睛，让我能看见这个世界，看见普通人都能看到的这个世界……”
戚七犹豫了一下，她没有说出心里的那个方案。
却听牙牙带着哭腔说道：“不是说，奇物斋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吗……为什么连我这么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呢。”
戚七听到这儿，那可就憋不住了，她的声音依旧轻柔，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绝望的。
“我可以给你换一双普通的眼睛，但你需要支付三十年的寿命，以及你死后的灵魂。”
“三十年寿命？”牙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只是一双眼睛，竟然要她三十年的寿命？虽然她不知道寿命该如何支付，也不知道死后的灵魂如何支付，但只是听听就已经觉得很不划算了。
“是的，每个来奇物斋的人都有所求，奇物斋也的确能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只是每个愿望背后的代价都不一样。”
倒不是戚七漫天要价，实在是想要给牙牙一双眼睛，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只看牡丹花妖便知道了，当初牡丹花妖为了治好赵南的眼睛，散尽了浑身的妖力，差点连妖身都保不住了。
虽然戚七的修为深厚，但想要治好牙牙的眼睛，绝对也是元气大伤的事，对戚七来说，并不划算。
别说奇物斋没有普通的眼睛了，戚七即使是收，也会收像通灵之眼这样有价值的眼睛。可这样的眼睛，若是换给牙牙，牙牙同样支付不起那样的价格。
……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牙牙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嘴。
“没有。”戚七并没有说出任何其他的方案，但她看得出来，牙牙真的很珍惜她的眼睛，于是便又开口说道：“或者你先拿一道护身符回去，若有无解的麻烦，你再来寻我。”
牙牙却是咬着牙问道：“三十年的寿命，怎么换？”
“你确定要用三十年的寿命和灵魂与我交易？”戚七没想到牙牙真的会选这个最难的选项，她想了想还是说道：“通灵之眼并不影响你看世界，只要你能克服心中的恐惧，再加上我的护身符，大部分的灵对你都没有伤害，你又何必……”
牙牙低着头，双手攥紧，她浑身都在颤抖，声音低低的说道：“会死的……会死的……”
“？”
豆大的泪珠从牙牙的眼角滑落，她低低的抽泣着：“戚老板，你相信吗？我经常都能看到这双眼睛的前主人，我能看到她是怎么死的！我能看到她曾经看到的画面……我不想死，我不想像她那样死！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我不想死……呜呜呜～”
戚七和空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即使是他们两个，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在此之前，他们从没听过通灵之眼还有这种能力。
如果不是牙牙出现了幻觉，那这双眼睛的价值将比戚七预想的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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