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入道。”唐雨琢磨着，这句话她听不下十次了，最近一次还是南华之口。
她瞧着她问：“以我情况，如果跟你修行，最高能到哪个境界？”
“不低于我。”
唐雨不由感到高兴，不管是七阶，还是六阶，都已经不低了。
一阶就能在外面称王称霸，二阶无敌于世，三阶……
何谈六阶七阶！
“也就是说，你们无灵堂后面，没有境界限制？”唐雨忽声，目光如电。
“你又套我。”
少女脸上见不着生气，唐雨笑笑，“是呢，谁让你某些事情上傻乎乎的。”
“神梦对你的限制，应该很少甚至没有吧？你说的：「有些规矩，我也不能违背」的‘不能’，是你不想违背。”
“你明明可以说，却什么也不说，遵守着游戏对其他新手村NPC的规矩限制。不知道，是这个游戏动了你的情感，还是制定规则中有你在意之人？”
“游戏不想让你们天岚过来的人告诉我们玩家有关于游戏诸事，想让我们自行探索，所以你默默遵守这对于你没有的规矩。”
少女瞥向水面，无声的沉默，在唐雨看来，大概率不是第一种。
修改情感，有必要吗？都这样了，不如干脆同其他人一般，什么都不能说出口，或者对玩家不感兴趣，不会去接触玩家。
“游戏对你很好，你也很守规矩！”
唐雨沉思，从新手村村长不能随意进入「无灵堂」，而堂中之人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出来可以窥见一二。
“我与你的接触通过你在当前阶段获取游戏信息，或许符合游戏对我们玩家的话：【请玩家自行探索】。
或许不是，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见她没反应，唐雨转至背后给她捏儿会肩，后趴其上，附耳呵声：“你心心念念的这个人，不会是创造了——《第二世界》的人吧？”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在背后看不真切，眼前之人情绪波动本就很小甚至没有，唐雨不知她怎么想，感知是没有变化。
“你的好奇心真重。”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我对于喜欢的事物，是一定要探究清楚的！”
唐雨随口说着，话锋突然一转：“你喜欢神梦，对吗？”
少女长长的睫毛微颤，眼中闪烁慌乱，脸撇到对侧，紧攥双手无处安放，体温迅速升高，整个人坐立不安。
只是趴在背上，唐雨都能感知，甚至听到，有颗心脏在砰砰快速跳动，与人被看破心思而惊慌失措一模一样。
唐雨没再说，离了背，对着肩周后背穴位以科学的方式按摩起来。
过了半刻多钟，洛璃逐渐平复，若从前看那双眼，依稀能看出此刻的她心里并不如表面平静。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沉默良久，“你别说出去！”
唐雨应允嗯了声，随即疑惑：“我们想什么系统随随便便知道，甚至对话都在心念之间。我不说，神梦就不知你怎想？我们的对话…”
游戏中角色，想要游戏不知道自己想法，有多难？
唐雨估摸着，这比蓝星人不让蓝星知道自己在蓝星做了什么要难无数倍，如果蓝星有意识的话。
少女呆愣状，再次慌乱起来，看的唐雨好笑。
同时，新问题涌现心头，发出灵魂提问：游戏创造者有必要创造一个游戏中喜欢游戏创造者的NPC吗？这有什么意义呢？满足自己私欲？
唐雨给了她镇定的时间，也给了自己思考的时间。
“神梦是男是女？”
她无声。
“你以前和神梦接触过，见过他（她）的本体，甚至可能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你们分离了。”
“时间线……在你们从天岚过来的时间段？他（她）成了神梦？而你们成了NPC？”
越想，唐雨觉得越清晰，好似游戏背景大门在向自己缓缓打开，隆隆作响。
“游戏系统和神梦是分开的吗？”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我看你不像是喜欢修炼到只剩下修炼的人，是发生什么事情，让你急切需要实力？”
“天岚世界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唐雨突然想到了淇水之战副本，里面有敌人入侵。
随即摇头，那只是一阶战场。
这对以前来说很高，但如今六阶七阶的大门已经打开，显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但是……
唐雨唤出紫蝶，使其停在掌心之中合拢，犹豫再三，转过去面对面。
既然游戏这么看重眼前之人，给她特权，那自己给她看，应该没事吧？
洛璃视线移到合拢起来的双手，唐雨缓缓打开。
“它漂亮吧？”
她眼眸中浮现一抹狐疑之色：“它？”
“你也看不见。”唐雨不出所料道，心里莫名有些失落，解释：“这里有一只紫色的蝴蝶。”
说着，她幻化成一只夜莺，再幻化成一只黑鸦，最后回到原本模样，将紫蝶怼到她面前。
“我就是依靠它进行幻化，你感觉如何？”
“刚才你就是夜莺、黑鸦。”
洛璃随口，令唐雨一震。
六七阶看不透，是因为她刚才本质就是夜莺、黑鸦。
紫蝶幻化之术，竟如此了得！？
这般厉害如斯之物，怎会出现在一个零阶的人身上？
“你会搜魂吧？”
看她神色中的丝丝不解，唐雨解释道：“你搜我魂，就会知道。”
从唐凌得知，副本里，搜魂对于被搜者不是一件好事，但那有敌对因素在里面，她相信她不会那般粗暴。
洛璃摇头，摇的很坚决，唐雨无奈放弃。
“任何生灵都有各自际遇，不必示于我。”
“我要修炼了。”
“在这里？”
“回去。”
“里面有有利于修炼的事物？”
“……又套我。”
唐雨咯咯一笑，“习惯了。”
“你跟我修炼，一阶顶峰我带你进去。到一定境界，我可以将所有事情说与你听。”
洛璃说完，唐雨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这两句话的诱惑力，对她不可谓不大，或者说，没有任何一个玩家能无动于衷吧？
“我需要做什么？”
“随你。”
“要拜师吗？”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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