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品的救治并不复杂，毕竟这种蛊他也没见过.
救治过程也只是尽可能的往一些病症上去靠，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没法改变.
“人是活了，只不过心智恐怕是废了...，这个人恐怕以后会变成傻子.”
说着，朱一品不由得看了一眼柳若馨.
他现在才算是再一次认识到了柳若馨的狠辣.
在已经招了的情况下，就为了保证情报为真，就全然不顾被审人的性命.
朱一品在一旁说的非常严重，但柳若馨却是并没有在意，只是与聂紫衣和杨宇轩分析着问题.
“王怀古竟然会自己派人来偷自己的字帖，还偷的是假字帖，很像是在移花接木啊..”
杨宇轩也是点点头.
“换假字帖是移花接木..，可这偷自己的假字帖....就有些看不明白了.”
“莫非，这个字帖本就不是他的.”
听到聂紫衣这个有些开放大胆的想法，柳若馨和杨宇轩都是看了过去，
见两人看向自己，聂紫衣作思考状讲述着自己的想法.
“你们想啊，如果这个字帖是他自己的，那他换假字帖可以说的过去，毕竟这么宝贵，害怕被人偷或者是损毁...”
“可换字帖，还换的是假字帖.”
“似乎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字帖来历让王怀古害怕，而他又十分喜欢这个字帖.”
“所以才会换假的，然后让人来偷.”
“这样最后字帖也保住了，王怀古也不会受到伤害.”
闻言，柳若馨两人都是不禁点头.
“虽然有点假设性，但这样的话确实可以解释王怀古的这个奇怪行为.”
一边，朱一品看着几人完全无视自己和旁边这个可能痴傻的可怜人，他忍不住喊道.
“喂，你们有没有听我说啊.”
“他很有可能会傻掉啊.”
看着朱一品一脸严肃，聂紫衣只觉得无聊.
“傻掉又如何？他又不是无辜的.”
“他既然选择了帮王怀古，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那就已经主动成为了帮凶.”
“而且，我们没要他命就已经格外开恩了好吗？”
不同于朱一品，这里在场的三个人见过的死人要比朱一品见过的活人都多，早就对死这件事麻木了.
而且只是疯傻痴呆，他们实在是不理解朱一品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见几人都是如此，朱一品只觉得一阵心悸.
医者无法自医，何况现在他并不是在救自己，而是救一个病患.
可现在依旧只是无用功.
柳若馨为了一个已经大概率能够确定属实的情报，都能将人折磨至此，那自己呢？自己以后没有用了，是不是也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不由得他不这么想.
情报真实性与他脑中的卷轴几乎对应上了.
要是柳若馨以后不信任自己了，觉得自己说的是假话，那是不是自己也会被强行逼供沦为痴傻.
朱一品其实并不是在为这个病人找理，而是在为以后的自己.
不过，现在看来的确效果甚微.
看了一眼朱一品，柳若馨并没有在意，而是直接拍板道.
“行了，既然这件事是王怀古自己策划的，那我们就把这个人和这幅字帖都留在这儿，我在这儿守着，看看他会不会派人来收.”
“这个人既然已经快傻了，那就不怕他说出我们的身份，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来过这里.”
“就算没有傻，他只要敢说，我就敢杀了他.”
说着，柳若馨看向了聂紫衣.
“你去王怀古的家里守着，看看他跑了没有。如果已经跑了，那就几乎能够肯定这幅字帖来历有鬼了.”
点了点头，聂紫衣也没有反驳，
柳若馨的思考其实很简单，她也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现在能够确定的情报就是这个毛贼的确是王怀古派来的，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这幅字帖的来历是王怀古自己的，还是别人要求他了什么事然后给他的.
不过，其实他们心里也有数了.
如果是他自己的话，那完全用不着找人偷了，移花接木就已经足够保证字帖的安全.
而后者的存在，才有可能让王怀古做出这一系列，既保字帖也保自己的行为.
人跑了，那就代表这幅字帖的来历非常有问题了.
或许..王怀古并不是重点，东西两厂的情报也大概率没问题，这幅字帖才是重中之重.
想着，杨宇轩也是嘱咐了一句.
“小心..”
然后，就直接拉着还没缓过神的朱一品离开了.
他知道，柳若馨之所以不让自己在外行动。
一，是为了保护朱一品，三个人都离开了，那朱一品就有危险了.
二，则是医馆那几个人不敢管柳若馨，她离不离开都无所谓，可自己在医馆里的身份只是个打杂的。
见杨宇轩率先离开，柳若馨这才看向还在原地的聂紫衣开口问道.
“还不走？”
闻言，聂紫衣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那里此刻有些纠结，仿佛有什么话说不出口一样.
过了几秒，聂紫衣还是选择不说，直接转过身跳上了窗户.
可就在她要离开之时，却是留下了两个字.
“谢谢...”
再朝着窗户看去，却已是紧闭，而聂紫衣，也消失在了聚宝斋.
似乎是聂紫衣这副样子戳中了柳若馨的笑点，让她忍不住的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笑了起来.
还是没变啊...，刀子嘴..豆腐心.
随即，柳若馨便直接将毛贼打晕放在展台旁，然后自己则藏在了由这个毛贼打出的屋顶洞之上，同时散开气息，仔细感受着聚宝斋里的变化.
对于王怀古，柳若馨完全不在意.
能够派出这种完全没有武功的人来偷自己的东西，作为移花接木的后续一环都如此轻易，手底下能用的也绝对不会有会武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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