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苏凌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一对仙侠伴侣，原本正在描眉，氛围很是温馨幸福，但是转眼间，那女子的身体却渐渐消散，而男子却好像没意识到一般，依旧是笑着帮她画眉。
苏凌想开口说话，但是伸手触碰的瞬间，一切都瞬间消失在了眼前，转而就换了一个场景。
而奇怪的是，一个晚上，做的全是这个类型的梦，而且，似乎都不是善终的，总是一方在恍惚间便与光同去，而另一方却依旧是微笑着接着做手头上的事情。
苏凌缓缓睁开眼睛，觉得心里一阵酸涩，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转头去看闹钟，此时是早上八点整。
她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又伸出手掌放到面前看了看，然后掌心慢慢朝外，做触摸的姿势，这一次，四下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她还是在房间内。
“哎，吓一跳。”苏凌叹了口气低下头，怎么会做这种梦啊？难不成梦境中的女子都是自己吗？
“不对不对不对。”她晃了晃脑袋，“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孙演敲了敲门推门进来。
苏凌抬头看她，露出了一个略带疲惫的微笑：“老妈。早。”
孙演笑着坐到床边看着她：“宝贝凌凌怎么啦？好多了吗？”
苏凌点了点头，扑到她怀里噘着嘴说：“我做了一晚上奇怪的梦，梦里的那些女孩都在恍惚间就消失了，灵魂渐渐消散的那种。”
孙演一愣，紧接着摸了摸她的头：“都是梦，没事的，不是真的。”
“嗯，只是......”苏凌将头趴在孙演的大腿上闷声说，“只是觉得好凄凉，一句话都没留下就消失了。”
听到这话，孙演的脸上挂上了淡淡的忧伤，无声的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几个画面。
二十多年前，宁虎山也曾出现一个妖神，是跟孙演同年降生的。
在她十三岁那年，跟她一起长大的妖神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在短短两天时间里，香消玉殒。
那天下午，孩童时期的孙演拿着糖葫芦去看她，却亲眼看着她从自己面前消散，她想救她，但是即使是妖皇，也无能为力。
毕竟妖神不同于旁人，一旦要逝去，便没有再救回的机会，只有消散这一种结局。
“当年的她，也是这样消散的，一句话都没留下，就再也见不到了......”孙演的声音极轻，眼圈红红的，她看着怀里的苏凌，心里满是复杂的心情。
苏凌听到这话抬起头去看她：“老妈，你在说什么？”
孙演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一直看着她，苏凌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但是也没多问。
九点时，季听风带着药丸按响了苏凌家的门铃。
百灵鸟给他开门后，还没走到客厅，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芝士味。
“好香，阿姨在做什么吗？”季听风拉了拉书包带，“我刚吃的早餐都闻饿了。”
百灵鸟一听笑出了声：“是啊，太太在给凌凌做爆浆芝士菠萝包。”
季听风一笑：“咦！我妈也会。”
孙演从厨房冒出一个头，苏凌也跟着冒出个头，两人齐刷刷的对他笑，季听风一瞬间有些愣神，两人真的长得很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hello啊？”苏凌看着他出声，“what’wrong？”
“啊......没事。”季听风有点尴尬，紧接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阿姨早。”
“风风早。”孙演说完还抬头看了看苏凌，“凌凌，快别贴着妈妈了，快出去。”
“我不要，我要看第一现场。”苏凌站到一边抱着手，“吃的对我来说更有吸引力。”
季听风：“......”
我的错，来得太早，讨嫌了。
百灵鸟看他那样忍不住说：“凌凌给你做了早餐哦。”
“......阿姨，你不要暴露我好不好？”苏凌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算了，柴柴来，妈沫给你喂食。”
刚进门的的苏成明恰好听到这话，钥匙直接惊掉到了地上，在场除了苏凌以外的人皆是一脸懵，而季听风的耳朵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眼神复杂的看了看苏凌，想遁地逃离。
直到苏成明“咳”了一声，才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那...大家都在啊，我买了油条，新鲜出炉，一起吃啊？”
“好。”苏凌率先回应，然后走到季听风面前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季听风笑了笑，将药拿出来给她，“你按岐白说的，一天一粒，吃完就好好休息，知道吗？”
苏凌双手接过去：“好，然后呢？“
“然后......”然后什么？季听风摸不着头脑。
“吃早餐吗？”苏凌跳跃话题问道，下一秒又自己做主说道：“你吃，走吧。”
她拉着季听风走进餐厅，无视了自己爸妈的眼神。
客厅里，孙演和苏成明双双哭笑不得的扶了扶额，孙演说：“凌凌真的就一点亏都不会吃，看来风风没少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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