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煜看着他，知道他在思考问题，所以也不出声。
直到他扭过脸来看自己，才问道：“怎么了？”
辛九的目光还有些呆滞，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你会借用天地灵力，用来攻击和防御吗？”
“不会，据说神可以，神之所以是神，就是因为能调动天地灵力，甚至能调动人畜的灵力。”
辛九眨了眨眼，眸子里亮起了光。
万仙伏魔阵，便是借用了魂的灵力，或许可以从阵法上入手。
朱煜看着他：“你想到了什么？”
辛九略显兴奋：“万仙伏魔阵就是借用魂的灵力，虽然阵法就是借力之术，但万法归宗，殊途同归……”
朱煜躺下了，闭上了眼睛。
辛九息声，看着她。
朱煜说道：“听不懂。”
辛九笑，躺下搂住她：“睡觉，睡醒了再想。”
迷蒙中，看到了大衍术星宿图，一只手在指点。
声音飘忽：“你看，大凶在东方，重兴也在东方。”
“角木凶，主魔族重现，而心宿昌，主狐族兴。”
“我推演过，每一万八千岁为一轮，两轮之后，你极有可能投生于狐族。”
“我以井宿飞星入命，来日与你重逢，共渡大劫。”
女声：“只有我吗？”
“还有她。”
女声：“她是什么？”
“仙族。”
女声不悦：“为何她是仙，我却是狐？”
“天意如此，非我之力能更改，我只能推演。”
女声：“你不是能飞星入命吗？给我换一个。”
“换不了，这是最近的一次重合，再远，我也推演不到了。”
女声：“哼！反正我也不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辛九睁开双眼，朱煜坐在床边。
“睡了三日了，雪儿来看过你六次，每次都要摸你的脉，探你的鼻息，根本就不信我说的话。”
辛九失笑，坐了起来：“我看到了大衍术。”
朱煜叹了口气，倒是不显郁闷：“现在呀，我是越来越比不上你了。”
辛九哂笑，摇了摇头：“不是我的本事，我倒宁愿我还是那个，被你呼来喝去的小郎中。”
朱煜牵了牵嘴角，过往种种，好似昨日，却翩然远去。
“眉姨说，你要是醒了，让你去找她。”
辛九下地：“好，先去看看雪儿。”
京都，丞相府。
张瑜看着溪沅，沉着脸问道：“何时才能放过我一家？”
溪沅笑了笑：“辛九死了，自然便放过你一家。”
张瑜压着火气：“你们跟辛九有仇，为何要住在我家里？”
溪沅似认真，似调侃：“因为你家院子大，而且是丞相府，清静。”
张瑜：“那你让我女儿醒过来，反正你们又不是人，还怕我跑了不成？”
溪沅摆了摆手指：“只有让你的女儿命悬一线，你才能保守秘密，人心，是最不牢靠的。”
张瑜吼道：“辛九就在赤九门，你们去杀他呀！或者，我也可以帮你们把他骗到我府上来。”
溪沅再次摆了摆手指：“杀他很容易，但我要他的一样东西，他现在还没有，所以得等。”
张瑜无奈，转身便走。
溪沅又说道：“听说辛九曾经治好了你女儿的病，于你家也算有恩，你竟主动要帮我将他骗来，你说这人心，可信否？”
张瑜脸上发烧，咬了咬牙，一声不吭地走了。
海月走了进来：“族长，你要他什么东西？”
“大衍术。”
海月不解：“要那东西做什么？”
“算天机。”
海月失笑：“算天机？族长，你莫不是说笑呢。”
溪沅神色凝重：“仙族可以得道成神，妖族也可以历天劫而成神，可咱们魔族，却没有成神之路。”
海月的笑意淡去，原来不是说笑。
“既然要大衍术，为何灭掉玄真门？”
溪沅满眼不屑：“他们不行，如今的仙族，比之十万年前，连下三门都不如，他们对大衍术，只知皮毛而已。”
海月点头：“原来如此，所以你才用醒魂铃，让他们三个想起前世。”
“不是前世，而是因果，由因果而得羁绊，由羁绊而回溯记忆。”
海月摇头：“听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听令行事即可。”
海月点头：“来日杀他之时，由我动手。”
溪沅抬起目光看她：“为了茗心？”
海月再次点头：“是。”
溪沅微一皱眉：“十万年了，你还记着，魔族动了情，护体煞气就会减弱，而且无法再保证最优生育。”
海月冷了脸：“你看看咱们的身体，类人族，不是畜生，连妖族都知道情爱。”
溪沅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所以，你现在理解了，为什么我如此看重大衍术，不让你动辛九。”
海月一愣，随即抱拳躬身：“明白了，多谢族长提点。”
辛九从公主院里出来，又去看朱玉晨，发现她目光有些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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