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力量的获取都伴随着等值的代价，眼下也不例外。
它的代价就是会缓慢剥离陆天鸥的情感，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事物的感知和触动会越来越微弱，而当他的情绪被完全剥离的那一刻，随之一同消散的便将是他的自我。
不过，也正如连续喝水五千毫升会水中毒，而正常人体胃部容量为两千毫升一样，想要达成迷失自我的成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要不是天天用着上帝视角，中间有些缓冲时间，那便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顶多只是暂时性的情绪淡薄，方才他也正是进入了这个状态。
“你脸上脏了，我给你擦一擦。”
伸出手将伍艾烟拉到自己身边，陆天鸥用另一只手想要擦去她脸上的污渍，抹了两下却没弄掉，有深有浅的看起来反而比之前更脏，直接弄成了花脸。
突然有些一根筋的陆天鸥继续尝试，伍艾烟也耐着性子配合他。磨蹭了半天，眼看着伍艾烟的神情渐渐有些不对，陆天鸥眼睛一闭，最后在她脸上抹了两下，果断的收回了手。
“哼，你还捏上瘾了是吧！”
伍艾烟颇有些不爽的白了眼陆天鸥，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捏肿了。她严重怀疑对方不是借着擦脸的说辞在欺负她。
陆天鸥却是并没有回应，他扭过头去，不看伍艾烟的脸，同时上身微微颤抖，像是在强忍着笑意。
此时，若是伍艾烟手上有一面镜子，或者被放出配合侦查的召唤兽还待在身边，借着它们的视线便能看到，自己的脸上被画出了两条对称的狭长纹路，看上去十分滑稽。
“喂喂，你是不做了什么坏事？！”
伍艾烟也不是笨蛋，看到他这么明显的反应也是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哪有，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陆天鸥用袖子捂住下半张脸，瓮声瓮气的辩解着。
然而伍艾烟又怎会信他的说辞，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头撞向了陆天鸥的胸口，顺势还单手扯住他的衣领，借着他的衣服擦干净了脸上的污渍。
“嗯？”
忽然，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向这边，二人仿佛心有灵犀般迅速坐直身体，满脸认真的看向远处，活像是回到了初中时代的课堂。
身后，巳改颇有些疑惑的看向这边，她刚才好像听到了有人在打闹的声音，一扭头却只看到认真感知周围的陆天鸥和默默陪在他身边的伍艾烟。
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巳改低声喃喃自语道。
“怎么还幻听了呢，莫不是年纪大了？”
感受到身后的那道目光消失，陆天鸥绷紧的上身缓缓放松下来，扭头与伍艾烟对视一眼，双方皆是噗呲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短暂的放松结束，陆天鸥重新闭上双眼，恢复先前的状态。
虽然交谈并不影响他对魂力丝线感知到情报的接收，但他还是习惯闭着眼，这样可以让他更加专注，对信息的处理速度也能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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