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一听程姎还不知道那人身份，就知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捂着嘴笑着找补：“当然是非白的家人了，不过具体的，你得回去问他。”
夜非白不让所有人提，他们自也是不好轻易往外说的。
那孩子敏感，对那人又深恶痛绝，偏偏又是家里长辈，躲不掉，避不了，还斗不过，有时候想想真替他心疼。
“我劝你还是不要问，等老夜主动跟你说会比较好。”苏默尧迅速在程姎耳边说了句。苏母反应过来，附和，“对对对，别问，让他自己跟你说。”
他们讳莫如深，莒妈也是，弄得程姎越发好奇了。
但有一件事，她还是得澄清：“我跟夜非白也不是你们想像中那种关系。”
交易两个字她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她性子一贯洒脱，可人活在世上，还是要在乎一些别人的看法的。
她不想让他们戴着有色眼睛看她，毕竟她肩上还背负着程氏这个担子。她身上的污点让人指指点点，就等于程氏有污点让人指指点点。
“啊，这……”苏母怔住，狐疑地看向苏默尧。
苏默尧嘿嘿道：“我们也没想象，都是靠眼睛看的。”
夜非白把她放心尖上放了十多年，现在两人整日同进同出，不是那种关系那是哪种关系。程姎这么说，是怕以后嫁不成老夜，让人笑话吧！
程姎有嘴说不清，怕他们误会更深，只好找借口离开：“我公司还有事，伯母，苏先生，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啊，这么快就走啊，留下一起吃个饭嘛。”苏母有点不舍，难得有个女娃娃投她眼缘。可能是家里崽多的缘故，就苏家那些嫡系旁亲，包括娘家姐妹，生的都是带把的，没一个姑娘。
“下次吧，伯母。”程姎边说边往外走。
苏母留人没留住，眼巴巴地瞅着，余光瞥见苏默尧站旁边没动，踢过去一脚：“去送送，跟个木头似的。”一点儿也不知道积极。
“我倒是想送啊，你让让啊，把路挡着我怎么送？”苏默尧捂着腿龇牙咧嘴地喊冤枉。别说这一脚踢得真重，看来他真不是亲生的，回头一定要去验验血。
苏默尧扶着墙壁揉了好几下才缓过来。两人到外面走廊走出很远，程姎还能感觉到苏母殷切的目光。她忍不住向苏默尧道：“你妈好热情。”
“她是恨不得把你拐回去当儿媳妇。你信不信，她现在指定跟我哥埋怨我们兄弟俩，说老夜都找媳妇了，你俩还不赶紧加油？”苏默尧埋怨，老妈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急，看别人有儿媳妇，她也想要，看别人抱孙子了，就急吼吼地让他们俩兄弟也赶紧生一个。
这是造人啊，不是造孽，随便出去转一圈就能成事的么，真是！
“你哥不是有对象了？”
苏默尧两手插兜悻悻说道：“我哥比老夜年纪大，他要跟老夜一个年纪找媳妇，她现在都能抱上孙子了。”
“你哥比夜非白大多少？”
“差不多两岁吧。”
“就两岁而已，这也计较？”
“我妈不是贵妇么，贵妇成天没事干，就在家数日子玩呢。这数得次数多了，可不就得着急。豪门里的男人拼财力，拼势力，女人就拼儿媳妇拼孙子，一个忙得脚不沾地，一个无所事事，都是闲的。”
“这倒也是。”程姎想起之前父亲还在的时候，父亲就是这样早出晚归的，而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病房中。
苏母果真如苏默尧所料，正对着他哥念波罗经：“琛儿，你看看你们两兄弟，非白都找媳妇了，你们干嘛还一个个地不着急？”
知子莫若母。
苏母这句话，不能说跟苏默尧很像，只能说一毛一样。
苏默琛苦笑：“妈，我刚动手术呢！”
能不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个话题么，比他挨一刀还沉重。
“妈知道你刚动手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提醒你，这人啊，生命是很脆弱的，所以该抓紧的时候要赶紧抓紧了，不然会留遗憾。”
“……行，我知道了。”
“你也别敷衍我，我知道你对林家小姐没什么感情，所以这婚事你也总表现得不热情，但儿啊，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你总这么不冷不热，我们都不好约亲家见面讨论婚事。”
相亲都相半年了，那女孩也没见上过门一次，苏默琛也不去人姑娘家，倒是两方父母经常打电话慰问，只是不事人不主动，他们饶是再积极，这亲事恐怕也得黄。
“我跟她以前又不认识，没说话也正常。”
“那，那非白那么闷，他跟程小姐又有话说了？”人家不还是照样处得好好的。
苏默琛再次被他母亲打败：“那好，等我出院了，我就约给林小姐出来，逛逛街，聊聊天。”
“林小姐？”都这么久了，称呼都还没改，这离结婚生崽岂不是还好远。苏母当下就不乐意了，在她的淫威之下，苏默琛只得改口：“是希瑶。”
苏母总算满意了，握着他的手道：“对嘛，就是要这样啊，不然我和你爸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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