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好意思说她是傻瓜？
她和他正儿八经地沟通，他在这儿遮遮掩掩。
不想分享就不分享咯，肯定不怎么光明磊落，只求千万别和凌东有关。
“素素，你在怀疑什么？”
他捏起她的脸，微微地挤压着，漆黑的双眼直直盯向她，深眸里映照出她的面容。
见她温顺地摇着脑袋，他眼里的笑意又渐深了。
“没，没怀疑什么。”
“你一看就是顺理成章继承公司的，新闻里都发了，我能有什么怀疑？”
“而且，你的能力比凌靳风强太多了，凌氏集团在你的带领下肯定能勇攀高峰，做大做强的。”
她是识时务的好手。
她‘跪’了，不敢再提出任何的质疑，还顺带油嘴滑舌地表达了一番忠心。
“借你吉言。”
“小嘴可真甜！”
他挑起她的下巴，毫无征兆地亲了下去，亲完，还不忘评价一番。
殷素素的脸爆红，内里抓心挠肺得尴尬。
他能不能不要总来这一出，有什么好亲的？
可她又不敢在他的面前擦嘴。
“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别熬夜了，对孩子不好。”
“我去书房加班，把凌氏做大做强。”
他暗自加重尾音，笑得不怀好意。
不是吧？
他这么拼？
他这话虽听着戏谑揶揄，但殷素素却觉得不假，他十有八九是认真的。
“哦！”
书房里
凌靳言忙了有一会儿了，但他的手机亮着，并显示的是电话界面。
他在等凌靳风的电话打过来，亦或是他的微信发过来。
但他都没有等到。
俩兄弟正式有联系却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
两个月后
这一天，鲁兰都心神不宁的。
她总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兰，你这是做什么！”
殷严在厨房里大声吼叫。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已经是今天妻子第N次出错了。
现在做个饭都能忘记关火，锅都烧干了，他再来迟点，这还得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在学校的吗？”
终于听到厨房里的动静，鲁兰迟缓地从卧室里出来。
一出来，她就见丈夫黑着一张脸。
“你还好意思问？”
“我为什么回来？”
“你会不知道？”
“我再不回来，家都要被你烧完了！”
“兰，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殷严的声声质问下，鲁兰面露愧色。
“我就是心慌慌的，也不知是怎么了。”
“我这一天都坐立难安。孩子她爸，你说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是要出事！我没赶回来，可不要出事嘛！”
“我指的不是咱俩，是……”
殷家现在纯纯的三口之家，除了他俩外，就只能是久不回家的殷素素了。
鲁兰欲言又止，想到小女儿就抹起了眼泪。
素素又好久没联系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样。
她又不敢贸然给她打电话。
“她好着呢！”
“她能是会亏待自己的人？”
“你别操有的没的心了。”
“更别在我的面前提那个不孝女。”
“你说说这不孝女呀，她的心野了，连我的微信都敢拉黑。”
殷严还记怀着这件事。
他教授当久了，官威的架子也摆久了，连对待家人都还是这一套。
鲁兰的预感是对的，与此同时，在一家医院，久进产房的殷素素正在经历难产。
“这怎么生呀？”
“我不会！”
“怎么办！”
“我不会生孩子。”
殷素素被生孩子的阵仗吓到了。
她脸色大变，未知的恐惧填满了她的胸腔。
“殷女士，您怎么了？”
“您得放松，别太紧张！”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助产士赶忙上前安慰。
“我，我不会生孩子……”
殷素素语无伦次地表达着自己的害怕。
她脑子里有关生产的知识都消失殆尽了，要知道，她做足了功课的，可在这一刻，都消失了，还怎么谈派上用场。
“您别害怕，我在这儿呢，我会帮助您，您可以的，您得……”
助产士见识多了像她这样的情况，她耐心又细心地告诉她如何用力，什么时候用力……
可殷素素不安极了。
她边听着助产士的指导，边默默地、止不住地流下眼泪。
她想见鲁兰。
她想她妈妈了。
她要她妈妈。
她真的不会生孩子呀。
进产房之前，她拒绝了让凌靳言通知她父母和他父母的请求，所以，鲁兰不会出现的事实，她也是知道的。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起鲁兰，甚至于连殷琪都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明明没有见过殷琪生孩子的场景，可却离谱地出现了那一幕。
殷琪是难产去世的，该不会她也……
一个小时后，孩子终于出来了。
殷素素还不清楚性别，更别提见到它，她的意识就模糊不清了。
“产妇大出血了！”
“快！”
“快通知家属，得赶紧手术！”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产房立刻忙碌了起来。
殷素素听清了她大出血的消息，紧随其后的是听到各种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她没有任何的知觉，更感觉不到他们口中的‘大出血’是怎么回事，她只觉得自己满身疲惫，很累很累。
她清楚这是她生命在一点一点消失的迹象。
她的脑海里一直在重现殷琪离开的场景和鲁兰指着她骂的画面，说为什么死的是殷琪，不是她？
妈妈，你的诅咒要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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