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去，我就直接递交辞呈。”
殷素素随手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她一同和鲁兰坐在了后座，“师傅，先去皓月集团。”
她这次不是在征求鲁兰的意见，而是直接通知她。
“你就这么着急离开吗？”
鲁兰双手交叉紧握，紧抿着嘴唇，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并没有阻止殷素素离开皓月公司的意思，她只是，不想要她离开。
“你交代给我的任务，我不是已经完成了吗？后面我要做的任何事，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过问。”
殷素素眼皮一掀，不紧不慢地开口。
她很忌讳有人说到做不到，若是鲁兰敢说出半句让她继续待在皓月集团为她打探情况的话来，她能毫不犹豫地下车，立马，远走高飞。
“素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辞职可以……”
鲁兰神色黯然，言不由衷。
她希望殷素素不要那么急着出国，就待在这里，如果有可能的话，回家住一段时间。
她刚回国就搬出家住了，家里又不是没有房间给她住。
“那就行了。”
殷素素冷漠地打断鲁兰的话。
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她早就有给她提前打过预防针的，现在只是把它摊到明面上再来说一遍罢了。
绝无要有心理准备这一说。
短短的时间里，鲁兰和殷素素扮演的角色仿佛调转了一样，殷素素成了主动者，而鲁兰变得愈发被动了起来。
“可是……”
鲁兰还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殷素素一个‘闭嘴’的手势直接拦停了她，让她把挽留的话咽了回去。
“怎么了？”
察觉到殷素素脸色的不对劲，她整个人肉眼可见得阴沉了起来，鲁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素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倒是说话呀！”
“是凌东出什么事了吗？”
鲁兰止不住得担忧。
见殷素素迟迟没有回话，她率先做出进一步的反应，“师傅，你掉转头吧，我们原路返回。”
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殷素素脸色突变。
只能是和那个孩子有关。
“不是凌东。”
殷素素深吸了一口气，故意扭头看向车玻璃的一侧，冷然地回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她累了。
就看个消息的功夫，瞧她在工作群里都看见了什么。
她要完了。
她要完了。
她竟然看到她和徐朗接吻的照片就那么明目张胆地被发在了公司的员工群里。
群里已经禁止再发布任何的消息了，她“爬了无数的楼”，还是没有看到最初发布的人是谁，几千条消息，好几千人参与吃瓜。
她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
“师傅，不去皓月集团了，改去幸福小区。”
“素素，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鲁兰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都说了没有凌东的事，你庆幸了吧！”
殷素素的余光瞟向鲁兰，冷漠的态度就像是在对待陌生人一样。
鲁兰更不好受了。
她一直都知道，她们无权无势，想要见到凌东比登天还要艰难，以至于她借助殷素素的力量，变相让她代替他们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今天切身地体验了殷素素的难处，鲁兰才知道这孩子平日里有多么得辛苦。
她心疼她呀！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鲁兰想要解释。
“没什么。”
殷素素闭目养神，实在是不愿意开口说话了。
“没什么是什么？”
一直以来，殷素素的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消化，从来不和他们当父母的透露，鲁兰恨透了她这种性子。
“就是我要完了的意思。”
说完这一句，殷素素彻底地闭上了嘴巴。
她从包里掏出了口罩戴上，眼神淡漠，神情麻木。
鲁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素素，究竟是怎么回事？和妈妈说说好吗？妈妈很担心你。”
妈妈？
好新鲜的自称呀！
殷素素掀开眼皮，眼神闪了闪。
鲁兰自己都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有在殷素素面前自称过自己为‘妈妈’了。
小小的车厢里飘着淡淡的尴尬。
她的注意力是终于落到她身上了吗？
口罩下的殷素素讽刺地勾起了自己的唇角。
“你想知道，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殷素素平铺直叙，仿佛在和鲁兰说着别人的事情。
“在我来见你之前，我那分手未成功的男朋友过来皓月找我了，他亲了我，我俩被人拍了照，照片被发到公司群里去了，不出意外的话，凌靳言应该是看到了的。”
“素素，你是有男朋友的？”
鲁兰的嗓子变得干涩，整个人一动不动，表情难堪。
她想起了自己当初是怎么不择手段威逼利诱殷素素接近凌靳言的种种，全然忽视了孩子个人的情况。
“有，我回国后没有和你说过吗？”殷素素无所谓地笑笑，再无所谓地耸耸肩，“可能我忘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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