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鸾别庄。
寂无殇被海听澜拖出了镇北将军府，一路给拽了回来。
醉意上头，寂无殇也没有抗拒。
夜鸾别庄风平浪静，下人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寂无殇没有多想，进来后他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门一打开，寂无殇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甜腻腻的药香。
寂无殇凝眉，他缓步上前，进了房间。
苏清雅躺在床中间，她的四肢被红绸拴着，系在床的四角。她身上原本穿了一件红色纱裙，但许是闻了太久迷香，身子早已经被药效控制，神智错乱，心火难耐，她胡乱挣扎的缘故，那轻薄的纱裙早已经半敞着了，露出了雪嫩的肌肤。
床头点着红烛，昏黄的烛影落下来，更添了几分旖旎的意味。
似是感受到人来，苏清雅看过来。
媚眼如丝，眼神迷蒙。
娇艳的红唇微微张开，嘤咛声脱口而出，连带着喘息声，也更多了几分魅惑的味道。
“呵……”
寂无殇冷笑了一声，眼神嗜血。
怪不得呢。
怪不得他的人出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怪不得迟迟不见苏清雅到镇北将军府，去找顾战骁，原来是被弄到他这来了。
顾家人……
很好！
眼里全是杀气，寂无殇抬手就掐住了苏清雅的脖颈。
“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那么脏，还往我这凑，这是你配来的地儿？”
“不……嗯……”
苏清雅神志不清，想要开口，出口的却是低吟。
那声音让寂无殇作呕。
只是，原本就有些醉意，有些发沉的脑子，在药物的作用下，似乎更沉了许多。寂无殇凝眉，他用力的甩甩头，可是，眼前的人在那一瞬，却似乎变了模样。
他依稀看到了如若的影子。
“你？”
掐着苏清雅的手，骤然松了不少，寂无殇稍稍后退。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疼……”
苏清雅被放开，低喃了一声。
浅浅的声音，让寂无殇不禁回想起了如若初次跟着他的时候。
明明那么坚强冷硬的一个人，明明在外面拼杀受了伤，九死一生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人，那一次却在他跟前掉了眼泪。
那一次，如若也是这样低低的冲着他喊疼的。
但也就那么一次。
眼前的人不是如若，不是！
寂无殇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直接闭上了眼睛，转身再没看苏清雅一眼。
出来后，甩开那种甜腻的香气，寂无殇才喘了一口气。
“来人。”
寂无殇吼了一声。
随着他一声令下，即刻有两个下人跑了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
“把里面的女人脸毁了，双腿打折，扔到靖安侯府去，现在就去。还有，人拖走之后，安排两个人把这间屋子给我点了，不……这些屋子全都点了。收拾东西车马，回京之前，我在客栈落脚，这院子……烧了吧。”
脏！
他在那么脏的一个人身上，看到了如若的影子，这更脏。
烧了干脆，一了百了。
下人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却不敢多问。
没多久，夜鸾别庄就燃起了一把火，熊熊的火光，冲破天际，像是打翻了绚烂多彩的染料，将半夜画做残阳如血，红霞满天。
……
外面。
海听澜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包括夜鸾别庄被烧，寂无殇离开，也包括苏清雅被打折了双腿，被毁了容，扔去了靖安侯府门外……
海听澜都瞧见了。
海听澜没出面管，寂无殇这边他管不着，至于靖安侯府那边……
寂无殇大约不知道，顾野和洛氏压根不回来，苏清雅即便被扔过去，也惊动不了他们老两口，恶心不了任何人。更何况，顾战骁安排在靖安侯府外的影卫，也都不是吃素的，那么一个货色，被折腾的那么惨，岂是寂无殇说扔侯府外就能扔过去的？
他也太小看顾战骁。
海听澜想的明白，他直接回了镇北将军府。
这边，酒宴已经散了，顾野带着三个小崽子，去陪皇上下棋去了，至于顾战骁和佟婳，早回他们自己院里享受大好时光去了。
海听澜去找了顾战云、顾战亭，只是，傅芙蓉和寂岚昕也在。
傅芙蓉也就罢了，寂岚昕在……
海听澜不好开口。
做在桌边上，一连喝了两盏茶，海听澜和顾战云、顾战亭大眼瞪小眼，瞪了好几个来回，他都没有说一个字。
寂岚昕也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你们这么拿我当外人啊？”
之前顾战云就不说。
现在又这样，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坐下去了。
拎着裙摆，寂岚昕起身，“你们要是这么不方便说，那我先回排云阁了，你们自己聊吧。”
“不是。”
见寂岚昕要走，顾战云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腕。
觉察不妥，顾战云忙把手放开。
寂岚昕也不在乎，她一转身就又坐回来了，“既然不让我走，那就是不拿我当外人，可不能说我不会看眼色，死赖着不走，不给你们单独聊的机会。这都是你们留我的，那就赶紧说吧，我知道你们今晚肯定有事。再不说，我都要好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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