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四儿看看那人,又看看大郎,等着他解释。
“哎……搅人好事。”大郎一脸无奈,抬手刮了谭四儿的鼻子,“送你一件好东西。”
话音还未落地 ,便伸出一只手,凌空一抓,一颗浅若黄土的圆球,便顺着那人的头顶飘了出来,落在了大郎的手心里。
大郎握着它在空中晃了晃,递到了谭四儿的跟前。
谭四儿还没来得及感叹他的动作之快,便被眼前这个还泛着光的珠子吸引了注意力。
手指轻轻触了下,“丹灵?”
说罢又看向了后面。
还没待看清楚,大郎便扯起袖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别看!丑!”
谭四儿……
她真的很想把这只胳膊拉开,她想看!
可等她能看见的时候,那里就只剩下了一只猫一样大小的耗子躺在血泊中。
“他是怎么进来的?”谭四儿很好奇。
“误入歧途!”大郎把珠子递到了谭四儿眼前,晃了晃,“拿着!虽然成色不好,但也少见。”
谭四儿接在手里,也学着大郎的样子,握着它在空气里晃了晃。
“你刚刚晃它,是在干嘛 ?”谭四儿举着丹灵,放在了眼前。
“怕烫了你的手。”大郎歪了歪身子,“刚拿出来的时候都热,你那小飞龙的更热。”
手腕子里正在游动的红团子突突跳着,它害怕……
那人的惨叫,被霍先生和谭七姑听得清楚,两人很快就赶了过来。
“何事?”霍先生手里拿着火棍。
“这东西,偷袭之前的脚步声太大了。”大郎道。
“找上门来了?”谭七姑俯身看了看,起身的时候便看见了谭四儿手里抓着的泛光的物件儿。
谭七姑瞥了一眼大郎,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这回,她如果还不想下手,白家恐怕也落不得好了。
方才,她坐定的时候,已经与自己的老仙家商量过了。
眼下这位爷虽然受了伤,却也不能趁他病要他的命,而且,一方规矩不能破,一致对外才是正经道理。
谭七姑咬咬牙,“四姑娘,将这耗子烧了吧,不要留下气息,免得引来更多。”
说完看向大郎,将与自家老仙家商量的事简单说了出来,“我白家寻医问药,招魂纳福,绝不胡作非为之人为伍。”
“妇人明晨便去抓药配方,现下,还是请四姑娘,想办法化了他,再撒些堂口香灰,做好标记。”谭七姑指了指地上的血泊。
谭四儿点头,敲了敲自己的手腕,红团子便利落的飘了出来,又利落的将那死耗子烧了个干净,甚至连点儿灰都没留下。
一切做好之后,红团子毫不留恋的飘了回去。
谭四儿……
此时,霍先生也从厨房提了水来,将地面冲洗了干净,仿佛那耗子根本没有来过。
“四妹妹先回去歇着吧,我与先生门外转转。”大郎对谭四儿挤了下眼睛。便先一步去了大门处。
能不请自入,院墙必然有哪处已经被灰家破了。
接下来便要去寻那老耗子,总不能自己家也让它们随意进出啊。
两人忙了大半宿,方才算料理干净了。
原本后脚门下方,已经被耗子挖了,用霍先生的话来解释,挖在门下,便可以自欺欺人的觉得是从门而入,而不是不请自入了。
“这老耗子,定是个不讲道理的老太太。”大郎坐在地上撇嘴。
霍先生用符纸就和着泥土将孔洞从里向外堵了一半儿,又将门外规整了一番。
大郎露出一个了解的笑容,挑了个大拇指。
“明日再将正后两个门,用符纸打一遍即可。”霍先生扶起了大郎,架着他往回走,“走吧,回去。你没什么事儿,坐在月亮底下,会不会有改善。”
大郎摇头,“慢,就只能等着适应。快虽有快的方法,只是……后面更麻烦,还不如我挺一挺,时间一到就好了。”
两人边说边走,霍先生还回头看向角门,”可惜……”
大郎挑眉。
“可惜时间紧迫,手里没有趁手的笼筐,否则,定在它们回头之时……嘿嘿!”霍先生笑着在空中握了个拳。
两人相视一笑, 眼前仿佛看见了一筐蒙头鼠,不知所措的乱窜。
大郎回到自己房里时,谭四儿并未睡着,而是站在书桌前面画符。
见大郎进门,便迎了几步,扶他去炕上坐着。
“还不睡?”大郎拉起谭四儿的手,让她固在了自己身前。
“我,我补几张符,怕明日不够用。”谭四儿也没挣开,顺着他的手劲儿,由他拉着。
“我与你同去,不用这么麻烦。”大郎撒娇一般晃了晃握在一起的两只手。
“你的腿,使得?”谭四儿看向他的腿。
大郎撇嘴,“强忍,也勉强使得。只是我不放心你。”
谭四儿拍了拍他的手,坐在了他旁边,“明日,我也是有帮手的。总归,你不能一直跟着我对不对?我不会乱来的。”
大郎侧过头,望向她的脸,好一会儿,才点了头。
“你莫要逞强,若不行,便唤我。”大郎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一截兽角,塞到了谭四儿手里。
谭四儿把它捏在手里转了转,切割处痕迹新鲜,似有缕缕血丝沁在里面。
大郎叹口气,“本想雕个项坠子与你挂着,时间来不及,先打个孔戴着吧。”
谭四儿不是傻瓜,略微想一想,便猜出来这东西是大郎新“弄”下来的,轻轻摸上了他的头发,“疼么?上个符?”
大郎本想就着她的手倒进她怀里,听见她说上符,赶忙摆手,“那老狐狸的符,还是算了。”
谭四儿笑了起来,两只梨涡儿迷了大郎的双眼。
“给我打个扎,我弄绳子去。”谭四儿避开了他的眼睛,把手里的兽角塞了大郎手里,扭手走开了。
大郎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满眼的遗憾。
”不急,不急!”大郎长出一口气,劝说自己 。
已经迈了一大步了,不是么?
第二日清早,谭七姑早早就守在了谭四儿屋子外面。
尽管知道那位大爷很是看重四姑娘,可看见她身前挂着的兽角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谭七姑也不管谭四儿愿不愿意,直接摸了上去,转在手里来回翻看。
“这是齐根儿切下来的?”谭七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这得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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