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李耀一拍桌案，愤怒地起身。
“老臣说太子无错！太子此举乃是孝顺陛下。”叶清远说道。
“你放屁！”李耀十分愤怒，随手抓起手边的砚台向叶清远脚下摔去。
“放肆！你怎敢顶撞皇上。”莹妃看到李耀对叶清远动怒，也是指着叶清远呵斥道。
若是放在平时，莹妃也不敢当面呵斥叶清远。
可如今叶清远即将告老还乡，还有何惧。
只不过叶清远确实并未搭理莹妃的呵斥，而是冷笑一声，对着李耀说道：“老臣说太子此举乃是孝顺自然是有老臣的理由。”
李耀气极反笑，说道：“好好好，你就既然说你有理由，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你说太子此举如何是孝顺朕？”
“今日你若说得出便罢，你若说不出，休怪朕不念你年事已高，责罚于你！”
“既然圣上让老臣说，那老臣便说说。”叶清远不卑不亢地说道。
“太子如今写出奇诗，又创造出了曲辕犁以及百炼钢等神物。”
“这朕知道，还需你来多言？”李耀没有耐心地说道。
“既然陛下知道，也应当知道太子殿下由昊天上帝加冕之后在民间有多高的声望。”
“甚至可以说太子殿下此时在百姓中的声望丝毫不逊色于陛下。”
其实叶清远这么说也都有些抬高李耀了。
李耀自从登基以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作为，甚至他登基之后百姓的生活还不如先帝在世之时。
因此李耀在民间的声望不说是恶名，最起码也不太好。
而这也是李耀真正顾忌的。
听到这，就连李耀也是面色有些不自然。
叶清远把李耀的一切表情都看在眼里，轻蔑一笑，继续说道：“因此，太子才想出来这么一个方法自污。”
“自污？”李耀将信将疑地问道。
“不错！太子就是在自污。”叶清远肯定地说道。
“太子若是一直保持如此盛名恐怕于陛下不利。若是一国储君流连青楼，在春雨楼一掷万金，那么百姓应当如何评价太子？”
“这……”就连李耀也是不得不承认，叶清远说得在理。
李耀本就是怕李铭的风头盖过自己这一国之君，因此才屡次打压。
如今听到叶清远所说也是放下心来，恢复了冷静，说道：“老太师此言在理。”
见到李耀似乎被叶清远说得有些动摇，莹妃哪里肯干。
眼见着现在太子风头正盛，已经是肉眼可见的超过四皇子。
若是继续如此下去，四皇子非但没有机会争储夺储君之位，恐怕能不能保住爵位都不知道了。
到时候恐怕就连自己，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莹妃开口说道：“可现如今毕竟太子已经玷污了皇室的名声。”
“现在整个京都之中沸沸扬扬地传着太子在青楼一夜万金之事。”
“若是我们没有任何的举动，恐怕民间百姓会认为我们放任太子，与我们皇室名声不利啊。”
“因此，臣妾请求陛下重责太子。”
莹妃也好像在为皇室考虑一样。
“嗯，莹妃此言也颇有几分道理。”李耀赞同道。
“哼，哈哈哈哈”叶清远听到李耀的话也是放肆大笑了起来。
看到叶清远的举动，李耀也是眉头一皱，眼中不满之色闪过。
别看李耀做皇帝可能没什么作为，可若是讲究教条繁文缛节，他比谁都厉害。
如今看到叶清远竟然赶在殿前如此失态，冷声问道：“老太师为何发笑啊？”
“容，容臣笑一会，哈哈哈哈哈。”叶清远因为笑得过于夸张，甚至眼角都笑出几滴眼泪。
过了好半晌，叶清远用衣袖擦擦眼泪，说道：“老臣笑莹妃娘娘做了妃子就忘本了。”
“老太师莫非是年岁大了？怎可随意胡说？”莹妃此刻也是大怒，说道。
“老臣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莹妃娘娘出身也不是十分光彩啊？”叶清远一脸嘲笑的冲着莹妃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莹妃愤怒起身。
“莹妃娘娘虽然不是出身于青楼，可确实也是教坊司罪女出身。”
“你放肆！”莹妃此刻再也控制不住，怒斥道。
教坊司虽然带了一个教字，可却不是教化人的地方。
历朝历代，都少不了因为获罪而被抄家的大臣。
抄家可以说是对于一个大臣最严厉的惩罚。
而被抄家的官员家里的人也都无法幸免，男子都会被发配，充军流放。女子则是被送入教坊司。
其实所谓的教坊司就是官家的妓院，进了教坊司所有的女人都要学会乐理，以此来为官家表演。甚至必要的时候要委身伺候官家。
而莹妃就是李耀有一次在教坊司遇见之后接入宫中。
因此对于自己的身世更是十分敏感，无论是谁敢提及这个逆鳞都会让莹妃记恨。
曾经有一个莹妃的侍女，言语之中颇有看低教坊司之意。被莹妃知道以后，打发太监将这侍女强行压到教坊司为奴，最后这个侍女疯疯癫癫在一个雨夜上吊自尽。
如今听到叶清远旧事重提，莹妃如何不怒。
叶清远若是还在朝堂之上还会给李耀和莹妃几分薄面，如今反正也已经准备告老还乡，也是不怕破罐子破摔。
“怎么，老臣说的有错吗？民间的妓院是妓院，那官家的妓院就不是妓院了吗？”
“难道官家妓院就比民间的妓院高贵了吗？”
“你！皇上，你看他！”莹妃怒极，只得求助于一旁的李耀。
趴在李耀的怀里撒娇道。
“哼，莹妃娘娘……”叶清远还准备继续说下去
“够了！叶清远你太放肆了！你给朕滚出去！”李耀怒斥道。
“是，老臣这就滚出去。不过难道老臣不说娘娘的出身就能改变吗？”叶清远说道。
“滚！给朕滚出去！今天就给朕滚出京城！”李耀愤怒道。
“是！老臣领旨，谢主隆恩!”叶清远说道，迈着方步走出御书房。
看着叶清远的背影，李耀眯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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