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尔衮这个大草原的巴图鲁,也是如此,心中怨恨自己的心软,可到底不能狠心对眼前,“臣看过中宫太后,臣现下也放心,就此与皇太后告退。”
“劳烦摄政王费心。”皇太后说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话,又轻轻开口嘱咐道:“我听东莪说你的头风犯了,让太医们好好看看,还是根治了才好。总是这样,对身子也不好,咱们还要长长久久的看着孩子们。”
“我知道。”多尔衮听着这一句暖心的话,只说了这一句,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寿康宫,带着寿康宫大门外的亲兵出了紫禁城。
皇太后这边看着多尔衮阔步出了寿康宫,听着外面整齐的步伐走出紫禁城,心中才踏实下来,却也添了一丝愧疚。苏麻喇知道主子的心思,这时也不敢劝,只是扶着主子去了寿康宫另一边的寝殿,服侍主子好好休息一番。
随着多尔衮出紫禁城,消息也传遍了京城各个角落,知道宫中一切如样,大家各自安心,安歇。亮了大半夜的乾清宫也暗了下来,皇上一人静静的躺在暖阁里,睁着眼看着屋顶的帐子,不知在想什么,脸上忽明忽暗。
这一夜漫长而沉重,天刚蒙蒙亮,上朝的大臣们发现病了多日的摄政王今日来上朝,欢快多日的皇上脸色却暗淡下来。皇上现在还没亲政,上朝也多是学习大臣们如何处理朝政,不曾开口说过话,今日虽说也不曾开口,可脸色却沉的能滴出水来。
皇上这样的神情,臣子们有顾忌着,说话小心些;可还有没有顾忌的,只顾与摄政王回禀这些日子的朝政。
摄政王多尔衮端坐在皇上一旁的左边,听着底下大臣们的回奏,满脸的得意,与皇上的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让多尔衮更加得意,朝政处理起来也更加顺手。
今日朝政说的更多的就是对肃亲王豪格的处理。这事也过去了许久,几次都没说出个结果。今日又争吵起来,一派是以郑亲王为首的济尔哈朗,有索尼,鳌拜等人。另一派是以多铎为首的反对派,当然还有阿济格等人,都是摄政王的人。
当然,这次依然没有争出一个结果,再次无欢而散。皇上的脸色反而好了一些。
后宫这边,皇太后,东莪都聚在中宫太后这里,旁边时不时有小宫娥给中宫太后活动筋骨。可中宫太后依然闭目不睁。皇上这边散了早朝,也到了寿康宫探望问安。
皇上给皇太后先行了礼,东莪和一宫奴婢再给皇上行礼,皇上这才走到中宫太后身边,拉着她的手,轻轻呼喊着:“母后,皇额娘,你快醒来吧,我想你做的点心了,你快点醒来吧。”
皇上如此重复了多次,脸上也挂着泪珠。
“皇上,莫哭。”轻轻的一个声音从中宫太后口中传出,虽然很轻,可寝宫内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尤其是东莪,一步就走到床边看着中宫太后。
皇太后也紧随其后,到了床边紧紧盯着中宫太后。
只见中宫太后眼珠滚动,几下之后,慢慢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眼前几个人都是关切的模样,中宫太后柔和的笑了一笑,又轻开口说道:“谁给哀家倒口水喝?”
一句话传来,早有机灵的小宫娥倒了一杯不烫不凉的茶水,递过去,东莪一把拿过去,轻轻吹了一口,才慢慢让人把中宫太后轻轻扶起,把茶水轻轻喂着。
很快一杯茶水见了底,中宫太后摆摆手,众人又服侍她躺好,中宫太后才笑着说道:“哀家这一病,都累着你们了。”
“太后,只要你醒了,咱们就不累。”东莪开口说了一句,就让开位置,让皇上到了跟前。
中宫太后看着憔悴的皇上,笑着哄道:“皇上都变成小老头了,快去睡上一觉,等醒了再来陪着哀家。”中宫太后见皇上摇着头不肯离去,刚要喊小李子,皇太后赶紧开口对皇上和东莪说道:“中宫太后都醒了,你们两个都好好去休息一会儿,等晚一会儿再来陪着太后。”
两人这才听吩咐,一步三回头出了寿康宫,留下皇太后陪着中宫太后。
皇太后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还让苏麻喇守在寝殿门口,不让任何人近前,皇太后才拉着中宫太后的手,一脸后悔的自责:“姑姑,玉儿错了,不该让姑姑受如此大罪。”
中宫太后摆摆手,因刚醒来,声音还不大,小声的说着:“不怪你,是我自己要来的。只要能帮上咱们皇上一点,我这点也不算什么。”
中宫太后这样一说,皇太后更加后悔,“姑姑受了大罪,可豪格还是没有能出来,依然软禁在府里。”
“哦,怎么会如此?”中宫太后没想到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
“你病了之后,还不等有动作,多尔衮也病倒在家,不曾出门,连早朝也不上了,都是郑亲王济尔哈朗盯着。可郑亲王这几年一直隐忍,臣子们也多是不服气。”皇太后把这些日子的时间简单说了一遍。
中宫太后轻轻叹口气,“这事不能着急,咱们慢慢来。要是能拖到蒙古有人来,也许就有了办法。”
皇太后心中也在期盼蒙古四十九部落的来人,其中更多的是期盼科尔沁的来人,只要他们来了,他们母子三人也有了底气。一时姑侄两人没有再说话,就那样静静待了一会儿。
皇太后不忍心中宫太后刚醒来就操太多的心,吩咐苏麻喇去请太医来给中宫太后诊脉,看看是否大好了。太医听说中宫太后果然醒了,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脚步轻松的跟着人到了寿康宫。
果然,太医诊脉后,告诉两宫太后,中宫太后醒来就好了,不用太担心,只要静心养着,别操心就行了。
太医说的容易,可中宫太后怎么会不操心,前朝一日不稳定,她就要操一日的心。可太后毕竟醒了,太医们的脑袋们算是保住了,又交代了一番就一脸轻松的出了寿康宫。
很快,这个消息也传出了紫禁城,传到了每个有心人的耳中,这里面最先知道的当然是摄政王多尔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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