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还想问问，亲信给了大胡子一个眼色。
“主上自有主张，你少说几句。”
亲信道。
大胡子忍住不再问。
程处默没有在这里多待。
带着亲信继续前进。
“三天后我们就能到达皇城，主上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亲信道。
“做好你的事情。”
程处默道。
几天后，来到阿拉伯王城。
程处默住进第一次来王城时住的地方。
亲信则是去了王城。
程处默独自离开客栈。
来到一处废墟。
这里是李治被杀的地方。
程处默背着手走在废墟内。
一名正在扫地的老者引起了程处默的注意。
这人是唐人。
扫地老者见到程处默愣住。
手中的扫把掉落。
“这里还需要清扫吗？”
程处默笑着道。
老者回过神，不敢看程处默。
弯腰捡起扫把继续扫地。
“故土难离啊，你们真的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程处默道。
走到老者身前，打量着老者。
老者抬头看着程处默。
“我们已经无用之人，何必为难我们，我们都是按照命令做事。”
老者道。
说完，老者转过身背对着程处默继续扫地。
程处默没有打扰，静静的看着。
地面很快干净，老者把扫把放在墙边，走向一处还算完整的房屋。
打开房门。
没有避着程处默。
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程处默看见一块灵位。
上面写着主上两个字。
程处默知道这是谁的灵位。
李治的，他们不能直接写李治的名字，只能写主上。
他的地位不允许他们供奉李治这两个字。
程处默走过去。
老者没有阻拦。
程处默走到灵位前，没有香烛。
香烛在阿拉伯很贵，老者买不起。
“你们想要回家随时都可以，大唐已经忘了你们，如果你们还有老小就回去吧，不久大唐军队就会打到这里。”
程处默道。
说完，程处默离开房间，走出废墟。
老者愣愣的看着程处默的背影。
冷血无情的他落泪了。
跟对人真的很重要。
可以什么都不会，但不能不识人。
丽净门与特种兵真的很像，他们同样冷血无情，他们同样无牵无挂。
程处默不敢让特种兵直面巅峰时候的丽净门。
如果没有火炮程处默真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战斗力不是吹出来的，在大唐的时候他们能护着李治毫发无损的离开大唐。
程处默不敢逼得太紧。
在辽东的时候他们能护送李治杀出重围。
在阿拉伯王城的时候他们让阿拉伯所有的王公大臣不敢小看李治。
这就是他们的实力。
李治死了。
他们守着李治的灵位。
有这样的手下何其幸运。
有李治那样的主上何其悲哀。
直到看不见程处默的背影，老者撩开花白的头发，漏出一张略显苍老的脸。
不远处有一口井。
一个身穿的黑衣的丽净门人从井口爬出来。
接着有上百人爬出来。
“老大我们能回大唐，大唐皇帝说我们没事了，大唐不会追究我们的罪责。”
一名丽净门人兴奋的道。
所有丽净门人都很兴奋。
程处默说的对，故土难离，能回家谁也不愿在外面飘着。
老者眼睛通红。
“这就是差距吧。”
老者道。
丽净门人低下头。
他们有多么悲惨，回家都没有人迎接。
出来的时候他们杀光了所有亲人。
这是命令。
他们一定要这么做。
这就是丽净门。
他们没有家，但他们想回家。
大唐就是他们的家。
他们想要埋在亲人身边。
哪怕不被原谅。
“如果可以选择，我真的想跟着程处默这样的人。”
老者又道。
其他人落泪。
他们不是后悔跟着李治，他们后悔杀了亲人。
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不算是人。
虎毒不食子。
谁能感受到他的感受。
谁能体会到他们的绝望。
都知道丽净门人打仗凶狠，这份凶狠是六亲不认换来的。
“我们回家。”
老者再道。
一百多人嚎啕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泪流满面。
他们会不会回家谁也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能回家哭，也许是因为他们被大唐承认哭。
老者从怀里拿出以后一块金子。
“兄弟们今天我们吃一顿好的，庆祝一下，给咱们主上买三支清香。”
老者道。
金子只有指甲盖大小。
所有人都把自己最值钱的东西拿出来。
他们要吃好的。
今天。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不一定用得上。
众人开始准备。
烤全羊，水煮酒肉，还烤了一只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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