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父亲，许多事倒是能想通。卫骏青对这一点倒是没有一点怀疑。
别的不说，你猜他老人家在家里平时怎么开导卫骏青的？
娃，实在不行了，咱娶个二婚的也行。
二婚就和这二手车一样，虽然别人开过了，但你也知道好坏了。再有，她的彩礼也低。
当时，对于父亲这样认知上的退让，卫骏青吼道：“你说的是前几年的行情，现在你看看？二婚比头婚还抢手。彩礼，一点儿也不比头婚低。”
“行，你牛，你说的也是实情，我说不过你。你自己的生活你自己看，从此以后，我不管你了。你我儿就等着断后。人说穷不过三代是实话。现在我们都能活着，都是祖先富裕过，才把你和我的种保存下。要不然，都像你一样，早死绝了。”
当时，卫骏青与父亲说的不欢而散。
是啊，怎么自己所处的农村与外面的社会分歧这么大？
不过，搞笑的是，这儿的彩礼比外面的还高。
你和车加的油一样，只升不降啊。
抚摸着两只小狗，自己在房间发待。这儿，什么都是好的，又什么都不是好的。
明天，把两只小狗捉下去，家也算搬完了。
这时，电话响起。
“大，你有事？我在门口接一下，这儿信号不好。“卫骏青拿着手机出了门。
门口的冷风就像扫落叶的扫把一样，吹的人嘴里，裤腿里，外套里，都是风。
“我刚想起一个事，你们两个那个过没有？这事有把握没有？把这事抓紧。”
我去，自己的老父亲怎么出这种馊主意？
“大，我们没有睡过觉，我们是清清白白的。”
“唉，果然不中用啊。正常男人，该发生的就让发生啊，怎么能坐怀不乱？”电话那头的老人，想想自己儿子上山住，和修道一样了，莫不是什么人体器官卖了还是损坏了？
“大，你这话说的，让人不好意思回答。
给你说个事，照你这样想的话，我不坐几回牢都对不起我这么长的青春。
有个啥事，就是人家说了，只要我答应娶他女儿，就送我婚房，婚车，你看这事咱能不能办？”
老人在电话里默默地说：“送房，送车让你娶他女儿？是让你当上门女婿还是他女子有啥毛病？”
“也没有啥大毛病。就是个精神病。比咱农村那些上门要饭的疯子能好点。可以生娃娃，天黑知道回家。”
“这，这不就是个疯子吗？娃，你也不先推辞，就说等生意起来了再说。
这个事，你参考咱村上的事。
咱村上结了婚的精神病，有几个好的？
你邻居朱叔家的，为啥现在没媳妇？还不是得了精神病，治不好，最后死了，埋进对面的山上了？
你上头村里的姓王的那一家，那个疯女人，不是最后埋了吗？还不是一样？治一次，管半年。这多少次了？最后还不是死了？任你钱再多，这精神病，就是个无底洞。
为啥让你还不要推辞？
就是怕你以后，实在找不到，过了四十岁时，你就答应了吧。
好歹，也能生个娃。
娃，人这一辈子，上不成，就往下奔。总不能两头都落空。
世上这事，没有个非对即错，你以后慢慢看。
过两天，我开着三轮车和你妈上来，给你把这房子收拾一下，你不住了，咱也可以租出去。
反正你钱花出去了，总得把本钱收回来。
就说这么多了。要是你在城里，网络方便的话，咱就视频聊天了。现在，人都视频聊天，不怎么打电话了。
不说了，话费贵。
钱花的省着。
该花的花，该省的省。
和人家女娃在一起，人家要啥你就买啥。
不要为了省钱。
现在省钱，以后花大钱。
只要把她娶进门，你再慢慢地一步一步上家法。”
啊？
手机挂了，卫骏青迟迟都没有反应过来。
原来，父亲的为人处事的原则是这样的。
怪不得，农村的许多事，左也对，右也不对。原来，是两手都想抓，两手都不想放。怪不得村里人，卖小麦时，每斤高低一毛钱都不行。
自己沦落到娶精神病的地步了？
呵呵，呵呵，呵呵——
对于这种观念，卫骏青有种说不出的烦恼。
唉，怎么会卡在结婚这一关？
不一会儿，电话响起。
在这空山中，手机铃声让人感到一丝不安。就像行走在无人的山中，突然听到一丝鸟叫一样。非是人胆小，是环境让人怕。
“金凤，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小样，我怎么不能打电话来了？你是不是想说你要睡了？我是这样想的，我明天早上开送货车上来帮你拉东西。反正早上也没有什么顾客，帮你把家搬下来。”
“不用了，我明天早上把剩的几个馒头装一下，把狗装在包里就行了。别的东西不用搬。面粉的话，看我父母过两天上来拉回去，给他们吃。别的东西，先放在这儿，说不一定这房子要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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