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芳菲顺势靠在他肩头，“我觉得她更像你，性子沉稳，她大概生下来第一天哭过，其它时候都没哭过。现在学会笑了，每天都咧个嘴。而且奶娘和其她丫头都说，她睡醒了都不哭闹就静静等着大家来看她。”
肖澈听后很开心，“我的女儿当然又聪明又乖，还识大体。”
“她才多大点，识大体。我倒是觉得，她应该要任性调皮些，有不高兴的就发泄出来。这样长大了，才不会亏啊。养成闷葫芦的性子多不好。”裴芳菲知道有些闺中妇人抑郁成疾，病死的不在少数。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太懂事，以自己的经验来说，太懂事的孩子往往得不到重视，人家觉得你懂事应该体谅。
肖澈笑道：“我的嫡长女当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我保证，她这一辈子都衣食无忧没烦恼。再说，我的小初一只是乖，不是傻。是不是？”
小初一好像听懂了，奶声奶气“啊”了一声，嘴巴吐出一个小泡泡，可爱极了。
肖澈抱着她颠了颠，她又“咦”一声，两只大眼睛好奇看着父亲，随后笑了笑。
“她现在会认人了。”裴芳菲非常高兴，这孩子几个月大就会认人找人了，一点也不怕生。
肖澈抱着小初一站起来，轻轻把她举高高，小初一高兴得咧嘴笑，发出咦哟的声音，开心极了。
随即肖澈又轻轻抛她到空中又接住她。
裴芳菲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哎，别，会吓到她的。”
哪知在父亲怀抱里的小初一又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看来是挺喜欢被父亲举高高的。
“我肖澈的女儿可没那么胆小，是吧？”肖澈亲了一下小初一的脸颊。
小初一依然甜甜笑着，口水流出一些，裴芳菲忙替她擦了去，顺便把小初一抢过去抱着。
“你可不能再这样把她往空中抛了，等她大点再说。她才刚学会抬头。”
“她都不怕，你怕什么。”肖澈笑着摇头。
“对了，岳父大人又快成亲了，咱们是不是该送点什么？”肖澈想起了裴世卿跟辅国公府邸联姻的事。
裴芳菲给他盘子里夹了几筷子菜，又给自己盛汤，尴尬笑道：“我已经在准备了。这次，我父亲算是大婚吧，娶的是公府嫡女。”
肖澈笑道：“算起来，岳父不过三十六的年纪。唐大小姐虽然家世高，毕竟二十七了，我记得她比你大十岁。这个岁数哪怕家世再好，要想门当户对的公侯伯府邸都有些难了，除非她愿意做续弦。”
裴芳菲撇嘴，“要不是为了躲避联姻，躲避圣上毒辣的监视，恐怕唐家也舍不得把宝贝女儿嫁出去。”
肖澈点头道：“也是。若是我家小初一日后议亲，我也得好好看看。如果我看不上，我就不同意。”
裴芳菲笑道：“那若是女儿看上了一个我们不喜欢，但她却很喜欢的人，我们不同意，她就以死相逼，你会怎么样？”
肖澈眉头紧皱，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那么久远，若真碰到那种情况，还确实有点棘手。
“那我就劝女儿，然后找齐那个人人品不好的证据。”肖澈认真回答。
裴芳菲喝汤，险些没碰出来，还找齐证据，笑道：“我觉得咱们小初一那么聪明，绝对不会让咱们陷入两难。”
肖澈又说回了正事，“朝中对于你父亲娶唐梦如的事，议论得挺广。就连几位阁老都跟你父亲熟络起来。”
几位阁老向来都是眼高于顶的，不是实权大官员都未必会搭理，这次裴世卿娶唐梦如算是惊天一声雷。
裴世卿是三品大员，续弦娶个低阶官员千金也就是了，大家都没想到竟然是国公府的嫡女。
裴芳菲又问道：“圣上会不会对我父亲有什么防备？他之前对辅国公有防备，经过联姻这事，唐家应该对圣上也没什么指望了。”
肖澈给自己倒了被酒，“圣上确实疑心唐家，但唐家目前没有兵权在手上，也没有任何错处把柄，所以圣上暂时不会动唐家。再说，程阁老是绝对不会让唐家出事的。”
程阁老年轻时就跟国公爷是生死之交，虽说近些年的交情表面上看似减弱了，但他们私底下还是秘密来往的。
再说，辅国公唐家的底蕴还在，不少武将世家的长辈都曾是老国公爷的手下。就因为唐家在武将之间的影响力，圣上才有所顾忌。要说圣上是只老狐狸，那唐家也不差。
裴芳菲轻声道：“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父亲就是帮个忙，顺便娶一下。唐梦如根本不想嫁人。而且其它府邸不敢娶梦如。”
肖澈却笑了，“成亲这事还能有假？”
“不信拉倒。我跟你打赌，等过一段日子，你就知道了。”
“行，怎么个赌法？”肖澈知道岳父裴世卿也是个老狐狸，老狐狸突然好心帮忙，有那么好的事？他是不信的，裴世卿此人做事也都是有目的的。
“谁输了，谁给一千两黄金吧？”
“行。”肖澈笑了，“看来几个月后，我就能多出一笔零花钱了。”
五月底，使臣们就带着大楚朝圣上的各种赏赐各自回国了，他们带来的土特产未必值钱，但大楚朝赏给他们的丝绸、茶叶、各种新鲜蔬菜都多着呢。
若说值钱的，应该是北夷进贡的那批马，有枣红马、红鬃马、大宛马、乌孙马等等。
圣上对这些马匹不是很感兴趣。在他赏赐给别人之前，裴郑义突然大着胆子向圣上讨要这些马匹。
圣上念在裴郑义年少立功又不贪功的份上，赏赐给他四匹马。
这天，国子监休沐，天还没亮，裴郑义一大早就去东宫，堵住太子。
太子从柳侧妃宫中出来，就听说裴郑义在东宫门口。
“参见殿下。”裴郑义行礼。
“起吧，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对，有。殿下，北夷进贡的那些宝马，您可以全部搞到手么？”
太子殿下想了一下，笑道：“你不是已经求了四匹马？那些还不够你赏玩？”
“学生要马不是赏玩，是想要这些马匹在咱们大楚朝也能繁衍生息。咱们这里人杰地灵，一定也能养这些马。打仗的时候，战马非常重要。”裴郑义严肃道：“如今咱们看似是打赢了周边小国，但现在不代表永远，居安思危。况且扶桑、百济每两年都会向北夷买马，还向罗刹国买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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