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裴芳菲挨着他坐下。
肖澈点点头，“据我所知，目前燕王并没有对他们刑讯逼供，那位西域神医正跟太医院的人解释自己的治疗方子，只是以毒攻毒，必经的过程，不会丧命。至于舅母也并没什么危险。泗阳郡主和平郡王妃都跟舅母有些交情，又是皇亲国戚，所以已经去探望过了。”
“那她何时可以回来？”苏承业也担心发妻，一夜未见，唯恐牛氏受了刑罚。
“估计今天就能回来。”肖澈估计是不会有事的，但是燕王可以借着这件事，接近到裴世卿和肖澈。
裴世卿下早朝之后，还跟肖澈通过气，说自己暂时不会去探望二女儿，等她稍微好些了再说。
听了肖澈的消息，苏老太爷和苏承业父子两个才放心。
苏老太爷皱眉道：“早知道就不该推荐那个西域神医，还不如推荐咱们苏府的府医白郎中。哎。”老头子一拍膝盖，他是事后才知道的，毕竟儿媳牛氏在外应酬干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如果早知道牛氏要推荐神医给燕王侧妃，他肯定是要过问一下的。
苏承业安慰道：“没事，能回来就好，我就是担心她吃苦受罪。我都已经准备好门路了，若是没消息，我就找找泗阳郡主她们，还能找魏夫人。”
魏夫人就是锦衣卫指挥使魏林的夫人，她很少参加宴席，但在夫君面前能够说得上话。
苏老太爷逗了一会儿小初一，然后留下一根赤金长命锁，就回苏府去了。
苏承业略坐一会儿也走了。
裴芳菲看着肖澈，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谢什么？我若是不回来，你们打算去哪儿？”
“正打算去燕王府看看我那位病了的二妹妹。”裴芳菲真是这么打算的。
“不怕燕王府把你们也扣留了？”
“他们不敢，因为我是锦衣卫同知夫人。”裴芳菲笑道。
“你如今倒是会借我的势了？”
“嗯，我就是狗仗人势。”裴芳菲笑着依靠在他肩头。
“你这是妻仗夫势。”肖澈捏捏她秀挺的鼻子，随后笑道：“不过，是我允许的。其实这回，燕王完全可以不用搞这么大。他未必有多喜欢你二妹妹，不过就是想借机看看你父亲和我会怎么样。一天一夜过去了，你父亲没去看你二妹，我也没去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裴芳菲想了一会儿，“会不会裴玉敏根本没病？”
“据我所知，确实是中毒了。”肖澈有密探安插在燕王府，他是很清楚的。裴玉敏确实中毒了，下手的人还是燕王府邸的人，但目前不知是后院女人相互争风吃醋下毒还是燕王本人下毒。
裴芳菲叹气，“我父亲居然忍住，没去看二妹，之前在娘家，我父亲最喜欢的女儿就是三妹妹和二妹妹。”
“你父亲知道燕王一直想拉拢他，但你父亲一直不上套。跟燕王府邸的来往非常疏离，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客气和疏离。”肖澈握住裴芳菲的小手。
“我舅母恐怕是被人利用了。她和那个西域神医其实都被人利用了。不知背后那人究竟是何意图。”裴芳菲皱眉想了一会儿，心中不安。
“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舅母有事。”肖澈一直很欣赏夫人的这位舅母，是个有趣又慈爱的长辈，言行举止也都很端庄大方。
当天下午，牛氏就回到苏府了，裴芳菲和小姨母苏承云都去看望牛氏。
苏牛氏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正在后院暖阁里用饭，她一见裴芳菲和苏承云就笑着招手。
“来，一起吃点。”
苏承云摇头，“我午膳已经用过了，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姚黄过来上茶和点心。
裴芳菲端着茶碗，随后笑道：“舅母看着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还以为燕王府邸的人会严刑逼供你。上午我差点就带着舅舅和外祖父去燕王府了，还好我夫君拦下了，说您不会有事。”
苏牛氏笑道：“我原先也以为我完蛋了，我也没想到，西域神医竟然有翻船的时候。当时，燕王府的侍卫说得很吓人，侧妃裴氏奄奄一息，已经把西域神医扣押起来，还说怀疑这个西域神医的身份有问题，一会儿说是北夷的探子， 一会儿说是楼兰的探子。我都头晕。他们把我关在阴暗的柴房，让一个婆子问话，燕王也问了我好几个问题。”
苏承云皱眉听着，“这事怎么好像是个圈套？你好心给裴玉敏介绍调理身子的西域神医，这位神医在京中也是挺出名的。结果到了这里就出事了，奇怪得很。”
裴芳菲也知道这位西域神医，来京城已经两年之久，从没有出过岔子，在京中、京郊都有医馆，有些难治的特别不孕不育，他尤其有法子。
裴玉敏也是因为子嗣艰难才找的苏牛氏牵线去找这位西域神医给自己治疗，哪成想竟出了这档子事。
苏牛氏笑道：“总之，我活下来了，那位西域神医应该也不会有事。我听说那位神医跟燕王单独说了很久的话。等裴玉敏醒来，这位神医开了方子就能离开燕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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