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的数字，以及各种各样的数学符号，在李牧的排列组合之下，变得充盈起了一种数学美。
只不过，能感受到这种美的人，仅限于少数。
听众席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听众在此时此刻已经进入了茫然的状态之中。
终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着一流数学家一样的能力。
之前能够看懂李牧的演讲，是因为不少的听众在之前研读过报告原文，有一定的预习。
而现在李牧开始讲起报告原文中没有的东西，他们才意识到这场报告没有那样简单。
于是，这份情人节礼物，也只有少数人能够领悟到其精美之处。
当报告的时间，来到了四十五分钟的最后1分钟时。
李牧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
黑板上已经布满了整齐的数学式子。
而李牧大概还觉得这不够完美，于是便在最后的角落空白处写下了这行字：综上所述，冰雹猜想成立。
回过头，他看向全场已经沉寂的数学家们，开口道：“冰雹猜想的命名很有意思，意味着不管多大的数字，都如冰雹坠落一般迅猛。”
“不管其原本挂在多么高的天上。”
“而时至今日，此时此刻，此分此秒，一直犹如挂在天上，让数学界触摸不及的冰雹猜想，我想，它也终于坠落了。”
“假如我的证明没有问题的话。”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在场的每一位数学家们了，由你们来鉴别我的这份礼物，是否是真的。”
“然后让我们一起将这份礼物，献给我们所热爱的数学吧！”
四十五分钟到了，他向着听众席深深地鞠了一躬。
会议室中，陷入了半晌的沉寂。
片刻后，坐在第一排的莫霍特教授率先起身，鼓起了有力的掌声。
而掌声具有传染性，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也加入到了鼓掌的行列。
直到最后，掌声如潮水般充斥了整个会议室，远比李牧刚开始上台时候的掌声更为激烈。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激动和难以置信。
哪怕是那些没有看懂的人，此刻也清楚地意识到李牧做出了怎样的成果出来。
证明冰雹猜想！
毕竟在李牧给出这个结论之后，在场坐着那样多的数学大牛，没有一个站出来表示否定，也就说明他们暂时也没有找出李牧证明中存在的问题。
这就代表着，李牧的证明，有着较高的说服力。
顿时间，掌声、口哨声、欢呼声不停，许多人也都立马拿出了手机开始拍照记录，将这场盛宴传了出去。
大多数听众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能够亲眼见证这样的数学界大事件。
这绝对是一件能够列入里程碑的事情。
“真的让他给证明出来了啊。”
陶哲轩起身鼓着掌，脸上也充满了惊叹。
旁边的法尔廷斯笑着问道：“怎么了？感觉到有些可惜，不是自己证明出来的？”
“这倒不是。”陶哲轩摆摆手：“只是感慨于他的年纪，他今年才20岁吧？我当年二十岁的时候……唔，才正在读博士呢。”
法尔廷斯笑了笑，“我20岁的时候也才开始读博士。”
两人的话语，引起了旁边其他人的无语。
什么叫20岁才读博士？
他们这些二十四五岁才开始读博士的算什么？
当然，陶哲轩倒是丝毫没有感到他们的对话有什么问题，随后便道：“我去年九月份发表的那篇关于冰雹猜想的论文，已经是我所能研究出的极限了，本来以为还能在冰雹猜想的前沿上坚持个几年，但是没想到这才过去的几个月，我的那篇论文就成了过去式。”
法尔廷斯淡然道：“对数学来说是一件好事。”
“是的。”陶哲轩点点头，随后道：“走吧，去和这位天才认识认识吧。”
法尔廷斯摆摆手：“你去吧。”
他不是那种热衷于去主动结识别人的人。
陶哲轩也不意外，便自己走了上去。
而此时的李牧，也已经被不少的数学家们围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一众大佬们，他曾经还没少看过这些人的论文。
现在他却能和这些大佬们交流了。
他的心中感慨，这大概也是数学的魅力吧。
只要搞出了别人都搞不出的成果，就能成为数学界的新贵。
……
就这样，这个会议室仿佛变成了派对。
那名会议工作人员见到这一幕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毕竟协调报告会是他的责任，出现了这种情况，还让他咋协调？
下一场演讲的时间可是都快要到了！
而旁边的莫霍特大概看出了这位工作人员的窘境，便安慰了一句：“别着急嘛，你看麦克纳先生不也在那边？”
随后他就指了指李牧的旁边。
工作人员看了过去，就看见下一位报告人仿佛忘记了自己的报告时间就要开始，也跟着在人群中，想和李牧聊几句。
“好吧……”
他索性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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