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318.「万业永梦」
“必要之恶！”
冷冽的声音无视了物理法则在宇宙空间中响起，刀光如瀑跨越了无尽光年斩断星河。
顷刻间，无数星辰破碎，化为宇宙尘埃，而后无数的黑气涌动，自宇宙深处席卷而来仿佛永无止境似的注入黎央的体内。
而后，他的力量开始不断飙升，短时间内便成长到了一个正常生灵难以企及的层次。
他的神色肆意而狰狞，血红的双瞳之中闪烁着极致的疯狂，似是不存在半点理性。
而站在黎央对面，是一个相隔了不知道多少公里，亦或者是光年距离的黑袍人影。
他的气息同样强大，甚至不弱于献祭了不知多少星辰，乃至是星系的黎央。
但他知道，随着眼前这个人实力已经达到了与自己同一水平线，他已经失去了击杀他的机会。
世界之内的星辰还有很多，他可以继续献祭以此变强，甚至触摸到六星（至尊）的门槛，而他……在五星（神话）这个阶段，他已经达到了极致，不可能再继续变强了。
“天榜第一，不过如此。”黎央抬起手中的刀，嘴中发出刺耳尖锐的低吼，跨越无视真空宇宙中无法传音的法则，超越音速的限制传递到不知多少光年外的那一边。
黑袍人影只是无比冷漠的看着黎央，没有对黎央嚣张的挑衅产生任何想法，似是眼光早已不放置于现在，而是别处。
而后画面转动，原本真实的场景出现了一层朦胧的薄膜，随着视角的上升，化为一颗金色的逐渐枯萎的「万业之果」高挂于金色巨树的顶端。
黑袍人影盯着那个枯萎的「万业之果」，沉默不语。
那是他第一次遇到黎央。
只不过他与祂的初见并非是在他所在的此刻，而是在曾经的未来。
彼时的黎央，心中那仅剩的善念早已被他内心深处的疯狂彻底吞噬。
人命？那只是他用来强化自身的一个素材罢了，无论这个数字增加再多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只要能杀死异域者，只要能毁灭「域外三天」，只要能完成他心中所信仰的那份正义，即便是将他理应拯救的世界一并献祭也在所不惜。
理所当然的，面对那已经毫无底线，可以肆意使用「必要之恶」的黎央，黑袍人影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他死了。
至少在曾经的那个未来是如此。
但他身为天榜第一的底蕴又岂是黎央仅仅只用蛮力就可打败的？
就连陆章，叶洛梵这样的地榜在四星（使徒）阶段都已经可以玩概念了，他则更是如此。
祂的血脉，光阴转轮业尸，拥有着超越时空因果的力量。
使祂可以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与未来。
若无法同时在过去，现在，未来三个时空中将祂杀死，他就会一直存在，直至永恒！
但即便如此，这样的黎央也足以让祂感到威胁。
因为能够杀死祂这个天榜第一，也就意味着黎央具备着成就六星（至尊）的潜力。
那同样是超越时空与因果的怪物，哪怕从未修行过此道，祂们也可以操控森罗万象的一切，再现那一切诞生之前的太初创世。
哪怕是超越因果的存在，在面对那与世界同格的更高神秘面前也只能低头。
因此，在黑袍人影尚且能勘破的未来，在黎央还未成就六星（至尊）之前，他必须改变一切，让黎央成就那个「果」之前，便将生成这一切的「因」抹杀。
黑袍人影身形一闪，来到了巨树的中端，望向了那颗同样开始枯萎的「万业之果」
“堕入邪道者，哪怕是骨肉至亲我也绝不放过！”
“亲朋灭亲朋！好友绝好友！”
火海之中，黎央脸上沾染着飞溅而出的鲜血，面对那身首分离的尸体，鲜红的瞳孔中充斥着兴奋与喜悦。
似是在向所有人说明，他的正义不包含私情，哪怕是血脉至亲，他也依然毫不犹豫。
尽管没有人在乎，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这是，黑袍人影与黎央的第二次相遇。
尽管并非是他们的直接碰面，但出现在黎央面前的，他的那位至亲，确实是祂一手安排出现在黎央面前的。
其实按照时间线来说，现如今的黎央还未真正意义上的恶堕，他理应还有着一丝理智。
但他低估了黎央的疯狂，也高估了黎央的韧性。
在那不受控制的疯狂面前，哪怕黎央本性不坏，抵触着那偏执的疯狂，他也依旧难免底线被降低。
这是人类的一种自救机制。
就好像一个素食主义者在荒芜的沙漠中找到了一只蜘蛛，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强忍着恶心吃下去——毕竟那只是一只虫子而已，之后又抓住了一只老鼠，为了活下去他依旧只能强忍着恶心吃下去——毕竟那只是一个老鼠。
再之后呢？沙漠中见到一条蛇吃不吃？见到一头骆驼吃不吃？
吃了，那就突破了自己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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