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要开学堂的消息，被王氏这么一问，立马就传开了。
没办法，谁让秦漠现在是青阳县数一数二的大老板呢。
人人都关注着秦漠的动态，为的就是在秦漠发现了什么商机以后他们能够立马跟上。
他们虽然没有秦漠的脑子能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是只要死盯着秦漠，能够当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吃螃蟹的人那也不错啊。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当秦漠要开学堂的消息传出去以后，青阳县所有的老板们顿时哑火了。
因为谁也看不明白秦漠这到底是什么路数。
青莲府，大厅。
仇飞尘自然也收到了秦漠要开学堂的消息。
此时他和姐夫康尊坐在客厅里，两个人冥思苦想，始终没有想出其中到底有什么奥妙。
“姐夫，你说这开学堂真的能赚钱吗？”
“能赚个屁。”
康尊轻蔑地说道：“读书人最讨厌的就是和钱扯上关系，所以你看无论是我们青阳县的私塾，还是成都府的私塾，有几个是多收钱的？”
仇飞尘仔细一想好像是这样的。
如果有学生想要去学习，那只需要逢年过节给私塾老师腊肉就行了。
当然，每个月老师还有收一点教书地费用。
但是这一笔费用完全是给教书先生的，而且也不多，只能是让教书先生能够满足温饱，和富裕都沾不上边。
按理说这种情况应该不会有人愿意去当教书先生才对，但实际上恰恰相反。
这个时候的文化人都是看轻利益，看重名声的。
赚钱，那是一时之利。
但如果你教出来的学生今后能够金榜题名或者是能够当官，那你这个当老师的那可就太有面子了。
而且学生对于老师的尊重，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师父师父，这个词在这个年代可不是说说而已。
甚至有时候老师比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还要重要，师徒关系是明朝官场最重要的一种关系，也是最紧密的关系。
康尊就是当官的，所以他对于这一套实在是太熟悉了。
如果秦漠这是想做好人好事，为青阳县的教育指标做贡献，那康尊没什么好说的，多开办一家私塾的确能够让更多的孩子读书，不说考秀才，至少以后不至于是个文盲。
但如果秦漠是想要通过开私塾来捞钱，那就是纯纯地想多了。
别说赚钱了，这个私塾开起来秦漠肯定赔钱。
听康尊这么一番解释，仇飞尘顿时更疑惑了。
“那姐夫，我们要不要也跟着开私塾？我们先提前把青阳县里比较好的教书先生都请到我们的私塾里来，到时候不管姓秦的那小子玩什么花样，教书先生在我们手里，他也肯定是比不过我们的。”
康尊就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仇飞尘一眼。
“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开私塾就是纯纯的赔钱，既然是赔钱，那我们还开什么私塾？我说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不要别人干什么你就也想要跟着干什么，能不能又一代你自己的主见？”
仇飞尘一脸委屈地说道：“姐夫，我也不想啊，怪只怪秦漠那小子实在是太邪门儿了。酒楼干不过他也就算了，他弄的那个什么商业街已经把整个青阳县的人都给迷住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还流传一种说法，说秦漠就是我们青阳县的大善人，是财神爷下凡。”
一听仇飞尘这么说，康尊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有种不好的感觉。
当老百姓们开始把一个人往神灵上套地时候，事情就已经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财神爷是什么？
神仙啊。
既然是神仙，那秦漠必然就已经不是凡人了。
如果他不是凡人，拿自己这个当县令的还能管得了他吗？
《大明律》还能管得了他吗？
康尊之前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听仇飞尘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秦漠无论是醉月楼也好，还是商业街也好，看似是在从商，但何尝又不是在收买人心呢？
毕竟之前青阳县就只是一个小县城，一个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
但是自从秦漠出现以后，青阳县的人走出去和其他县地人聊天的时候，那可就骄傲多了。
什么我们青阳县有醉月楼，你们县里有什么？
我们青阳县的商业街买东西便宜还很厉害，你们县里又有什么？
总而言之一句话，此时的秦漠不仅仅是一个商人的身份了，他更像是代表了青阳县的脸面，甚至比他这个县太爷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威望还要高。
想到这里康尊顿时不淡定了。
“这小子，所图不小啊。”
康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终于品出一点味儿来了。
仇飞尘在一旁没有听懂，挠了挠头问道：“姐夫，什么所图非小，你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
康尊哼了一声说道：“让你平日里多读点书你不听，现在人家做这件事情有什么用意你都不知道，你拿什么和别人斗？”
仇飞尘被骂了也不沮丧，而是嬉皮笑脸地说道：“我知道我笨，但我不是还有姐夫你在嘛。姐夫，你就和我说说看，这个姓秦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康尊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我问你，对百姓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是钱啊。”
仇飞尘想都没想，直接就脱口而出。
“错。”
“错了？”
仇飞尘挠了挠头，更是一头雾水了。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还不喜欢钱吧，姐夫，你就别和我打哑谜了，你快和我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尊冷笑着说道：“对于那些老百姓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孩子。”
“孩子？”
仇飞尘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慢慢想明白了。
“对啊，那些人赚钱也是为了养孩子，不过这和秦漠开私塾有什么关系？”
康尊恨不得掐死仇飞尘，自己怎么就有这么笨的一个小舅子？
“开私塾当然是给孩子上的，难道是给你上的吗？秦漠这一手，就是抓住了大部分人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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