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结束，梅玉书就已经握着左余悲的断枪，直挺挺的对准在喉咙处。
从头到尾也没见到左余悲有任何机会挣扎和还手。
“你已练成邪功，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便杀，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不。”梅玉书率先皱了皱眉头。“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怎么能因为你说我一句坏话就要了你的命。”
“那你想怎么样？”
“你拿着断枪来我梅家一趟，怎么说我都得给你换一把新枪。”
左余悲手里的长枪自从祖上被对手斩断之后，已经向后传了三代人。
都说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断一寸险。
这柄断枪虽然不能再与人光明正大的对决，但依然锋利，依然可以杀人，甚至在黑暗之中更加的顺手好用。
他的另一半断枪已经出手。在三步之内，他有着从无失手的记录。
“你的断枪虽能抵住我的胸口，但却不想真的捅。”梅玉书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如果你不敢杀我，最好就不要不留后手。”
梅玉书转过了身子半步，左余悲却已经飞出了十丈有余。
撞残了老树，飞鸟正在逃走。
“我还能爬起身来，就说明你的功夫也不怎么样？”左余悲不但不在意自己的伤处，竟然在笑。
“你一心求死，就是因为我的父亲曾收留过你。”梅玉书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院子门口。“所以你想用一条命还了我父亲的恩情，顺便再让江湖上的朋友彻底看清我的面目。”
嘴角有泥有血。
左余悲点了点头。
“可是一心不能两用，你的一条小命也不能同时做两件事。”梅玉书看着左余悲粗糙的手，他已经感觉到紧握的断枪边缘已划开了自己皮肉。“不然就像我大哥那样，一件事都做不好。”
最后半句，他已是在忍着痛。
“虽然我前两件事情没做好，但我并非一无是处。”左余悲站起身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只胳膊和一只手。
“你……他妈……”梅玉书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一直用假手拿着这把下了毒的破枪。”
“如果你不夺取我的兵器，你就不会有任何事。”
“那我还有没有救？”梅玉书的语气立刻变成了恳求。
“我的枪法虽然不留后路，但是我做人却总愿意退上一步。”左余悲的衣服一直在流血，却看不见身上任何伤口。“你死不了的，就跟我一样。”
走了四五步之后大家才发现，左余悲的后背已裂开了三道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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