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
长乐就在东歌的身后。
“你没有听错,长乐的剑法是我教的。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对付沈器还是绰绰有余。”
“如此看来,恐怕我也不是长乐的对手了。”
“阁下过谦了。”东歌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沈器欲与我争夺百年之后的道长之位,行事虽有些极端也情有可原。”
武当派的事,白渊渟不好回应。
“其实我根本无意于他争夺道长之位。”
“看来至少武当东歌要比沈器更为洒脱。”白渊渟选择应声附和。
东歌却不笑了。“我不争是因为道长之位本就该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白渊渟没有想到,原因会是如此直接和彻底。
“那在下便要提前恭喜你了。”
“你是第一个恭喜我的,显然阁下的眼光比整个江湖所有人的眼光都好。待我即位之日,第一个邀请你。”
白渊渟无言,东歌却猛然抬眼。
“回溪。”
“没错。”
东歌的两指轻轻放下,白渊渟才发现手里回溪露出的三寸剑身正缓缓落下。
“蜀门的那些雕虫小技,师父一代宗师自然捉摸不透。”
“明白了。”
“你一定还有事。”
“所以我现在正准备走。”白渊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脚已经迈出门外去了。
“我送你。”
二人身虽同行却形同陌路,白渊渟依旧吃他手中还剩下一小半的桃子。
屋子里的青烟趁东歌不在之时悄悄地飞过屋檐,向天上飘走。
……
破衣之下,难有贵人。
但白渊渟要的就是这种待遇。
他蜷缩在身上的道袍之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日。
就像是和他穿着同样衣服的道士一样。
没有名字,被人轻视。
名册已被封上,不会再有人来上山拜访了。
这里面几张薄薄的纸就记载着所有登山拜访的名字。
有武林名家,也有一派之主。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名字。
即使有些人曾见过白渊渟的样子,看见白渊渟的打扮也全然忘了。
“就这些人了。”白渊渟用镇纸压住宣纸。
一阵晚风袭来,宣纸的一角正随风飘扬,那个名字也跟着振振欲飞。
「珏天」
白纸黑字映射在白渊渟的眼中。
汗水流淌过后,风干的脸颊与麻木的双腿只有在这一刻才是值得的。
他转过身,背对着太阳走下了山。这一次他确信,山下一定有酒有肉。
还一定有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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