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参牙？
但……
风歧扭头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嚼着碎剑的剑齿，他面色如常，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切。
但整个大厅之中数百近千的术士却顿时被惊动，轰然嘈杂之声瞬时而起。
就连二楼的诸多化胎境术士眼中也泛出惊讶之意。
“参店主要走？那以后汤宴怎么办？是不是就不办了？”
“对啊，我等投身灵汤一道，就是依附于汤宴……”
“不，参店主办了百年这参牙汤宴，自然不会就这样弃我们而去的！”
轰闹嘈杂声中，一旁的术士们顿时吵嚷起来，有惊慌者，有自我安慰者，更有甚者一脸木然的摔坐在地上，连面前的汤都打翻在地。
宛如天塌。
风歧虽无如此反应，但眼中却也浮现出惊讶。
参牙要突破的消息他自然早已知晓。
虽然好奇他要如何控制自身这一身澎湃灵性。
毕竟参牙盘踞百年，身上生长而出的血色根系已经蔓延出方圆三十里之地。
甚至可以说三十里内，都是他！
如此威势，就算是一般凝聚了神魂的秘藏境术士来了，也难以奈何他。
如此身躯，如此浩瀚灵性，那得凝聚出何等神魂，才能掌控着一身浩荡灵性？
但让他真正惊讶的，却是这参牙竟愿意将自家灵汤制作过程展示出来。
这与直接将秘方展出何异？
要知道以灰鼠信息描述，观其生平几件事迹，便可知道此人是一绝对的近道利己之人，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修行。
就连这参牙汤宴的举办都是有目的在其中的。
这也是风歧为何当时敢于想将制作灵汤的过程展现出来的原因。
他的汤够好。
“肃静。”
参牙微微皱眉。
飘荡在空中的身形起伏不定，浩荡威势迅速横压一切。
众多术士这才将目光投向那参牙。
“参牙汤宴不会断。”参牙简洁说道，“我离去后，百泥会接手参牙店一切，届时一切照旧。”
说罢，他也不在多言。
身前却浮现出白青黑赤黄五道灵光，此五道灵光闪烁间分列五方。
风歧这才看清，正是五只玉碗，玉碗之上有五行显化。
“此玉碗分属五行。”参牙说着一指白色玉碗，一条血根缠绕过去，“此乃金碗，位列西方。”
又连指东南北三方：“此乃木碗，位列东方；此乃火碗，位列南方；此乃水碗，位列北方。”
最后指向头顶那土黄色玉碗：“此乃土碗，镇压中央。”
“五方者，天地存续之基也，万象生灭终逃不过这五方五行。”
参牙说着，挥舞根系，便见五条粗大血根拔地而起，其中还困着五个人。
这五人分别是两老汉、一孩童、一老妪、一残废，均是面色悲苦。
“此五人，老而无妻、老而无夫、幼而无父、老而无子、生而残疾，分别为鳏、寡、孤、独、残。此五命，乃天残地缺之命。”
“而今吾为鳏者娶妻、寡者续夫、孤者寻父、独者继子、残者健全。破其天残地缺之命，收其大悲苦，复又夺其大喜悦。悲喜交际之际自有大快意、大圆满而生。”
“如此大快意，大圆满也唯有以五方五行才可承载。”
随着参牙所说，这五人脸上竟浮现出喜悦之情。
悲喜交集，汇集在那一张张脸上，带着一种难言的扭曲感。
“哪里是什么大快意，大圆满。明明是大扭曲！”风歧心中暗道。
紧接着，便见参牙根系挥动，五只玉碗挥动，猛地扣在这五人头顶，玉碗猛拔，便见有精魄念头自起那悲喜交集的扭曲面庞上被生生拔出。
“这一步，便是处理五方五弊食材，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灵汤熬制……”
他挥动四肢，便见呈着五弊精魄的五只玉碗飞离，那五人化作飞灰扑簌簌飘荡不见。
玉碗轮转，白青黑赤黄五色灵光之中每一只都同时发出哀嚎与快意大笑的念头都与灵光渐渐相融……
随着参牙的不断讲解演示。
那些精妙的手法，命理五行之类等原本被束之高阁的理论被一点点生动抛出。
虽然往日里只知生杀的野术士们眼中都泛着清澈的光芒，但一个个也都看的如痴如醉。
风歧身旁的这些熬制灵汤的术士更不必提，一个个都拿出纸笔，或是竹简兽皮，快速记了起来。
就连身旁的剑齿，都手捧一张金叶，口中飞出数枚剑齿，化作小巧飞剑快速记录着。
“嗯？”风歧忽然一愣。
他看向剑齿，又将目光投向三楼，那莲潭山弟子与簋街夜叉也都各自拿出藕锦与玉片记录着五方五弊汤的熬制过程。
只不过与剑齿一脸无所谓不同的是，这两位的脸色却都不怎么好，很是难看。
风歧恍然。
他好像明白这三大势力为何能“承认”参牙了。
盖因这五方五弊汤！
只不过却没能想到参牙虽然确实将汤方贡献出来了，但显出来的方式却与他们所想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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