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远？能帮我？”
小胖闻言一愣，邋遢男子的话让他一时反应不及，不禁扭头看向了旁边的莫道远。
邋遢男子也不说透，而是饶有兴趣地看向莫道远，还偷空猛灌了一大口酒。
莫道远吓了一跳，忍不住干咳几声，不禁在内心暗道：莫非邋遢男子知道自己的事？
“没意思，没意思，看你这没出息的紧张模样！你以为你和卢小子的那点秘密能瞒得过我么，他是不是还给了你一块四象令牌？”
邋遢男子撇了撇嘴后懒洋洋地说道。
说完，他也不管莫道远不知所措的样子，继续慢悠悠地开口道：
“反正你也用不到了，不如把那块四象令牌给付家小子，这段时间就让他跟着四门岛的船在海外避避风头。等什么时候朱家那个老不死的坐化了，什么时候再让他回来就行。”
“四象令牌？四门岛？”
小胖越听越迷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大的眼睛在邋遢男子和莫道远之间来回瞧个不停。
“是的，小胖，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的我有办法么。”
听对方说的如此详细，莫道远忍不住长长地吸了口气，把小胖从地上拉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邋遢男子是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但既然他已经说开，自己倒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莫道远略一沉吟，把攥在手里的白色令牌硬塞到小胖手里，却忽然有点哽咽了。
他沉默半晌，忽然对着邋遢男子开口道：
“信师兄，如果我跟小胖一起出海……”
“你在说什么，道远？你疯了，你出什么海！伙长老可是想收你为徒的！”
小胖闻言低呼一声，连忙拽住莫道远的衣袖着急道。
“哈，有意思，有意思！”
邋遢男子咂了咂嘴，灌了口酒后又淡淡道：
“大胆，你可知违逆长老乃是门中大罪？还是说，你想被废掉修为，赶下灵岩山？”
“不不，信师兄你别听他的，他刚才是胡乱说的！”
小胖吓了一跳，连忙对着邋遢男子赔笑道。
然后又迅速转过头来，对着莫道远低吼道：
“道远，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自己去海外就好！你就老老实实待在碧海千帆城，我还等着你哪一天修为高深了带我也沾沾光呢！”
“小胖……唉！”
莫道远望着眼圈红红的小胖，只觉得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声叹息。
……
却说此时，灵岩山脉深处的一处不起眼的洞府外，十二道身影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前，全部目光低垂以示尊敬之情。
十二道身影里面，除了有一名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站在最前面外，其余十一人都在后面站成一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似乎怕惊扰了洞府里的存在。
此时已是月明星稀时分，但十二道身影皆是束手而立，任由这漫天的星辉洒落在肩上，仿佛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一样。
“轰隆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洞府里传出的一阵巨响，十二道身影身前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了。
“恭迎老祖出关，恭喜老祖神功大成！”
十二道身影见状脸上纷纷露出喜色，头不由垂得更低了。
“嗯。”
洞府里黑黝黝的，半晌后才慢慢飘出一个字来。
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山里的风忽然停滞不动了一瞬。
等众人转过念头，一名身穿黄袍的青年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洞府的门口。
青年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纪，长相温和，只是左侧额头上的一道淡淡疤痕为这张脸平添了一分煞气。
青年虽然脸上看起来稚气未脱，但眼角隐约的细纹和眼神中出偶尔闪过的沧桑，五一不表明了此人的年龄绝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样。
“颜师侄，是外海那头虬龙又不安分了吗？”
青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把视线放在了站在最前面的紫袍男子身上。
青年的目光如若实质，让紫袍男子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恭敬异常地开口道：
“禀告老祖，这次不是‘千丈渊’的那头虬龙闹事，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只鲸鱼怪，最近在外海兴风作浪，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连破七岛十四屿了。”
明明紫袍男子看起来年龄比青年大得多，但紫袍男子喊对方“老祖”时，众人却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本就该如此一般。
“哦，竟有此事？‘三仙岛’上那三个老家伙没出手吗？”
青年乌黑的剑眉一挑，有些惊讶地说道。
“禀告老祖，‘海外三仙’已经联袂去追杀那头鲸鱼怪了，只是那头鲸鱼怪不但法力不弱，似乎还精通水遁之术，他们直到现在也没能抓出此獠。”
紫袍男子说完，又稍微侧过脸来，对着身后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点了点头。
那名老者身影略有佝偻，看到紫袍男子的示意后马上上前一步，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道：
“禀告老祖，前几日‘三仙岛’派人求援。为防万一，颜师兄便让我去海外调查情况，只是几日下来，却发现……”
“吴师侄但说无妨。”
青年目光一瞥老者，面色古井无波。
“是，老祖。”
老者咬了咬牙，脸上的皱纹顿时皱在一起，深吸了口气后继续开口道：
“我怀疑‘海外三仙’不是抓不到那头鲸鱼怪，而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恐怕根本不会顾及已经沦陷近半的外海了！”
“什么？”
不光紫袍男子吃了一惊，就连老者身旁的众人也吓了一跳。
“吴师弟，你在说什么？此事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
紫袍男子强压住心头的惊怒，不禁对着老者质问道。
只是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不自觉地小了许多。
“颜师侄稍安勿躁，吴师侄行事向来稳重，之前想必是有什么顾虑吧。”
青年摆了摆手，示意老者继续说下去。
“禀告老祖，确实如此，虽然求援的人说‘海外三仙’一直在追捕鲸鱼怪，只是因为此獠精通水遁之术才功亏一篑。但我在海外却听到了另一种说法，他们说那头鲸鱼怪并不是外海物种，而是极有可能来自传说中的‘中洲’！”
老者也不管紫袍男子等人的质问，重重地咬着牙一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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