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往生之城
“奇怪…”
谷嵩眉头紧锁，虽然和他猜的一样，两人都有问题，但问题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谢老二的纸人将死气转化成了人气。
陈麻子的棺材吸收死气更多，但不释放人气。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两位似乎都不是在做坏事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小哥，来副画像吧！”
谷嵩还在思考，没想到已经来顾客了。
他抬起头，眼前是一位瘦高个男子，虽然穿着麻布衣，但没什么补丁，在下城区应该算比较富裕的人了。
这样的自然愿意为了一些新奇的东西付钱。
谷嵩也不再多想，他提笔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不知为何，谷嵩端详着面前人的脸色，总觉得有些太过僵硬了。
可是随着他的画逐渐完成，这位瘦高个男子脸色竟然红润起来，僵硬感也随之消失。
当谷嵩最后一笔落下，一道淡白雾气钻入纸中。
他微微一震，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惊讶出声。
可谷嵩内心还是十分震惊。
他竟然也在削减死气！
为什么画个画可以削减死气？
谷嵩心中有些慌张，这也太奇怪了。
“嗯，画的不错！”瘦高男子点头，拿起画卷，丢下十文。
谷嵩抬头，看着一丝淡淡的人气从男子身上冒出…
死气换人气…
他眼睛渐渐瞪大，一个荒诞的猜想涌入脑海。
为了确定这个猜想，谷嵩四周望去，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脸色。
大多数人在谷嵩开灵眼的视角里，都是沉闷又僵硬，而这些人身边总是伴随着大量的死气。
但是谢老二的纸人铺前，购买过纸人的人就会突然摇身一变，死气尽褪，抓着的纸人还开始飘散出人气来。
刚才买了画的瘦高男子也是如此。
“原来如此……”
谷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
两种气的交汇，代表着往生。
这里不是生人之城，而是往生之城！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谷嵩也不摆摊了，收拾一下，就尾随着瘦高男人离去。
在他走后，谢老二和陈麻子对视一眼，也都提前收摊，就此离去。
谷嵩背着书囊，不紧不慢地跟着。
那瘦高男子走走逛逛，买了不少小吃和玩具。
“老何啊，你媳妇知道你乱吃，回去不打死你才怪！”
有认识的商贩和他开玩笑道。
“你懂什么，打是情骂是爱，这是我们的情调，再说了，我这不是给她带了不少新奇玩意嘛！”老何呵呵一笑，一点都不生气。
他身上的死气还在被谷嵩的画卷吸收，并且吞吐出人气。
当他周身的死气全部散尽，怪异的一幕出现了。
他的脸色渐渐呆滞，大量淡红色的人气从他身上涌出。
“我…我想起来了！”
“芷娘！我的芷娘！”
他面色变得悲切，扑倒在地嚎啕大哭，小吃玩具掉了一地。
“我不应该抛下你啊！洪水算什么，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为什么木筏只能坐一个人，水那么大，木筏怎么撑得住？”
“对，木筏没撑住，你让我坐木筏，木筏散架了，我没独活！”
“我没活？那我现在是什么？”
“活？还是死？”
“啊啊啊啊！！！”
男子抓着脑袋疯狂撞击地面，鲜血溅射一地。
可如此恐怖场面，四周的人竟然毫无反应。
刚才还热情招呼的商贩脸色冷漠，朝其他路过的顾客吆喝着。
老何再次抬起头，他七窍流血，状态十分恐怖。
谷嵩皱眉，想上前止住对方自残的行为，可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肩膀上。
“人气已满，他已经不再需要我们插手。”
嘶哑的声音在谷嵩耳边响起。
他转过头来，发现谢老二和陈麻子都站在他身后，眼神尖锐，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鬼差要来了，我们快走。”谢老二看了远处一眼，突然催促道。
谷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两个身穿黑色衙役服装的人正蒙头往这里赶来。
随后他就被谢老二拉进了一条小巷子，躲在了杂物之中。
两个黑衣衙役赶到老何身边，抬脚提了提地上打滚的老何。
“怎么又来一个还阳的？”其中一个衙役说道，语气满是不耐烦。
“别管那么多了，把人丢出去，这家伙继续在城里捣乱，遭罪的可是我们！”另一个衙役二话不说，提起老何转身就走。
目测也有一百多斤的老何就这么被衙役单手提起，朝城外走去。
一直等到衙役离去，谢老二和陈麻子才起身走出杂物堆。
谷嵩看着两位，终于开口。
“两位，能否为我解释一二？”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谢老二开口了。
“敢问阁下，道法是否传承自龙虎山？”
谷嵩摇头。
龙虎山好像是道家的道场来着？
他也不太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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