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迟迟没有说话，于是下桥梦开口说道。
“吃饱了么?那么早晨发生的事情，稍微要解决一下吧。”
“唔，...，没错。”
还完全搞不清楚下桥梦的心思，古田药有些应付地回答道。
他完全搞不清楚下桥梦的想法，之前觉得轻松掌握了大小姐人设的自己大概有些太自大了。
“去中庭吧，那里人少一些？”
古田药捕捉到了下桥梦言语中的信息。
要去人少一点的地方去解决早上发生的事情。
是打算让自己下跪，然后用舌头清理她的制服鞋么?
还是说一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就会有无数的西装大汉冲出来，给自己套上头套之后拳打脚踢。
古田药在一瞬间已经想好了许多糟糕的可能性。
那么，要去么?
稍微思考一下，古田药做出决断。
要去，自己的未来说不定还有用得到这位大小姐的地方。
古田药想必，跟着下桥梦起身，二人一起走出教室，来到中庭，中庭中间种着一颗高高大大的朴树，据说拯救过因为学业压力而跳楼的男子高中生，大大的荫蔽增加了中庭的凉爽度。
今天的中庭比较安静，没有嘈杂的高中生，长椅上有长条的落叶和被风吹散的樱花。
穿过清凉的风，在某一刻轻轻吹起下桥梦的裙摆。
下桥梦的腿就和她的面孔一样缺乏血色。
在朴树的阴影处停下来，下桥梦转过身来。
之前下桥梦说过要处理这件事情，似乎在这里，应该稍微展示一下男子气概，主动提出自己的看法。
“下桥...。”
还没等古田药说完，下桥梦突然伸出手，狠狠地一个耳光抽向自己。
古田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避。
然而，那股恶意的对象并不是古田药，而是下桥梦自己。
洁白的缺乏血色的脸庞上出现了鲜红的掌印，因为太过于用力，下桥梦的嘴角流下鲜血。
感受到了，下桥梦对自己扇耳光时的力度与决心，完全能够感受到。
下桥梦看着古田药，眼神之中流露出类似于愧疚的情感。
“抱歉，早晨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一直那么称呼你，一定让你觉得困扰了吧。”
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下桥梦坚持着说完了自己的致歉。
“如果不满意的话，可以继续扇我耳光。”
下桥梦嘴角的鲜血慢慢地拉长，如同一颗精细的琴弦一般，流下嘴角，滴落到地上。
古田药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到底为什么？
因为那种事情就扇自己耳光，根本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何况那个人还是下桥梦。
高傲冷淡的下桥，怎么想都不可能。
下桥梦伸出手来抓住古田的手，就像是被冰块握住，下桥将那手拉近自己的脸颊。
用眼神示意着古田药抽她耳光。
处于震惊之中的古田药一时之间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果然...，还是不满么？”
下桥梦带着些许遗憾接着说。
“那么，这样可以么？之前用犬之类的称呼称呼你了对吧。”
下桥梦说着，慢慢地在古田药面前跪下，纤细苍白的腿跪在水泥石砖上，可水泥砖上并不平整，有很多碎石子。
下桥梦面色稍微扭曲了一下，可是没有发出声音。
手掌方向地面，四肢着地。
双手支撑着水泥地，下桥梦抬起头。
那种眼神中已经被动物性的温顺与奴性所覆盖。
平常下桥梦所富有的理性与智慧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此刻呈现出来的是彻头彻尾的动物性。
“汪。”
可爱的少女声音从下桥梦口中传出。
她如同动物一般四肢向前爬行着，朝着古田药叫喊出声。
不得不说，下桥梦的扮演真是惟妙惟肖，恍惚之间，古田药竟然真地觉得自己面前的是一只美女犬。
看着眼前用双手抱着自己裤脚，正用脸颊轻轻地摩挲自己裤腿的下桥。
古田药无论如何也升不起来一种感动的情怀，反而只觉得怪异无比。
怪异到浑身战栗，哪怕那由下桥扮演的犬科动物此刻正露出对于自己主人的最忠诚的表情。
这是道歉啊，是自己的问题么？
脑海里突然闪过蛇口千奈的话。
那个女人，是个疯子。
疯子，疯子。
这女人是疯子啊。
原来是这样啊。
并非是自己没有办法理解她的行为，而是她从根本上说，就是一个疯子。
所有的一切都解释通了。
没有人会因为这样的道歉而觉得感动的，自己这是完全正常的反应。
会被那样道歉而感动的人才和下桥一样是个疯子。
这家伙的神经，已经不正常了。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远离疯子，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
疯子是无法理解的，没有逻辑的。
这样想来，自己之前一直在下桥梦身上感受到的种种地怪异与不合理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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