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周文又去了殿后。
殿前方向已经清明，清晰可见，殿后方向自也如此，但也就仅限于此山清明罢了。
一眼望去，山脚下并没有迷雾村这样的山谷，只有此起彼伏的群山白雾苍茫，偶露青翠一角。
大统令有令人看透一山之雾气的功能，但不只是看透雾气这一个功能，还能实实在在地驱散雾气。
周文下山时，随着真气的催动，令牌上便亮起蒙蒙清光。
其光所及，周遭雾气便如老鼠见了猫，唯恐避之不及，纷纷退散开来，转眼清出了一个虽不大，也能容纳二三人的无雾气小空间来。
这让周文有了一个想法。
回到家。
他将新得宝物的小功能与燕天权说了一下。
并道：“明日咱们试试，看我用那金令能否庇护你一同上山。”
燕天权不是很在意：“我才这点功力，上山做什么？又打不过那木人傀儡。”
周文笑说：“事先上去探探路嘛，何况山顶的灵气，比山下要浓啊，虽然你无法主动吸收，但常年处在那种环境下，肯定还是要比在山下强些的。”
燕天权细想觉得也有理，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出发，循着早已被周文踩出实在路径的小道上山，抵达雾区后，共同挤在金令清光的庇护范围下，相互贴近行走，果然一路畅通无阻上了山顶，一路上来，燕天权始终都没有感到以往上山的那种异常。
登顶清明的山巅。
燕天权好奇打量周围一切：“这就是通灵殿啊，挺气派！”
又狠狠吸了口气道：“空气好像也都清新许多。”
“仙家之物，岂同凡俗？”
周文笑道。
“你就先在外面，我先进去，把今日的考验先给触发了，事后再看看你能不能也进去。”
“好。”
燕天权点头。
周文再次进入通灵殿中接受考验，四号傀儡比之前的三号傀儡又强了一截。
空荡大殿内，刀光闪烁，人影穿梭，爆裂的劲响、低沉的闷响如爆竹纷纷，周文全力以赴，数百合后，终于勉强击败了这个木人傀儡。
周文收刀而立，望着自开天灵的四号木人，微微喘息。
回忆此战。
他的重击有拳掌，有刀锋，大多集中在傀儡的双臂和胸腹之上，前者至少受数十击，后者较少，最多十一二下。
但最后确定胜负的一刀，是在木人的胸口位置。
十之八九，这个部位的受击力度和被击中次数这就是评判胜负的标准。
当然了，也许还有其他部位，但腿脚的可能性很低，毕竟这是傀儡的主要战斗工具，肯定避免不了短兵相接遭受重击，设计时以此为受击目标不是很合理。
就算非要如此设计，那标准也应该比其他部位要高，比如其他地方挨十下便能判定，这里怎么也得挨上五十下才行。
拿过内外通灵丹，木人归位，开始考验就关上的殿门再度自开。
燕天权一直等在殿外，只是门窗一闭，内外隔绝，她听不见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便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看天上浮云发呆。
这时听见动静回过头，马上起来跑进了大殿。
“别过来。”
周文急忙阻止。
燕天权闻声顿步，不解道：“怎么了？”
周文看了看两侧傀儡，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试探眼下这种情况，她靠近后会不会被攻击的心思，走向她解释道：“一旦靠近那香案五步之内，便会受到这些傀儡的攻击。”
燕天权缩了缩脖子，她才后天七层，可挨不住让当初后天圆满功力的周文都足足磨了一年时间的傀儡。
她没敢太靠近，就在离门不远处打量那两排木人：“木人傀儡原来就长这样的啊。”
接着便回头问道：“怎么样？这次又赢了吗？”
周文笑道：“今天这个麻烦了点，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的。”
他将手中的丹药递过去：“这个给你。”
燕天权没接，问道：“这就是让人能直接到先天的内外通灵丹？”
周文轻轻点头：“嗯。”
燕天权面露犹豫：“我记得你说过，这丹药如今对你也还有用处，给我干嘛？”
周文不在意道：“这些木人傀儡一个比一个厉害，今日这个我已经赢得颇为勉强，就算借这丹药增长几分修为，下一号傀儡，只怕一时半会也还是打不过了。”
“那不如便给你了。”
“虽说服用此丹时，自身功力越高越好，不过，后天七层的动力，也到了服用的最低要求，你可以试试，应该也能直接引气入体，内外交互，踏入先天了。
仙道修行，还是越早越好。到时我再传你导引之法，你便能直接吐纳灵气修行，如此一来，练功速度肯定比往日辛苦压榨自身元气要快得多。”
“而且，也能以先天的实力来接受这里的考验，如此就不必在第一个傀儡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
燕天权看着他，这一刻有一种悸动，陡然在心中滋生，然后激长，不断回荡着。
周文说着话，忽然发现燕天权抿唇看着自己，眼中闪过晶莹，似有水雾浮动。
“咦？你哭了啊？莫非是被我的大方感动得哭了？”他张开双臂靠上去：“我可以再大方一点，把肩膀也借给你靠靠，来，让你抱一个。”
燕天权抽了一下鼻子，居然未躲未推，没有抗拒，二人就这么贴了个结实，周文能感受到她柔软的身躯颤了颤，只当没发现，轻轻抱了一下，便自然地松开了。
她垂首抹了抹眼角，低声道：“大哥，你是第二个对我这好的人。”
周文道：“那第一个是谁？”
她回答：“我义父。”
周文拍了拍她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起不着调的话：“那你也可以认我作爹，我不介意。”
“混蛋。”
燕天权气的拍掉了他的手，却也破涕为笑，笑骂道。
笑闹一阵，回到正题，周文说：“快点吃吧，我给你护法。”
他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的一排蒲团，那些东西也是固定在地的，无法移动，不然倒是可以先拿两个过来用着：
“里边就不要过去了，虽然我还在殿内，但你靠近，也难保不会触发傀儡攻击，反正殿内的灵气都差不多，就在这里进行吧。”
“嗯。”
燕天权并不介意在里在外，点了点头，便席地而坐，服下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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