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贫道只能看心爱之人过着不快乐的日子，最后郁郁寡欢。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吃真药，去了禅宗，为的就是让三老山的老东西们知道，就算是出家之人，也能寻找道侣！”
想到当年，饶是和尚指玄道人的成就非常高。
三老山辈分最高的道爷，从前的破规矩也早就被他改了。
更是禅宗圣祖，门徒遍布北地的当代神僧，更是允许欢喜禅这种流派蓬勃发展！
然而就是这样，他仍然不快乐。
“原来如此，你是为了这个才吃下的真药，我问了你一百多年，你都没说过。”
乞丐李如霜唏嘘不已，二人身份好像互换了一样，他背着双手，仰望虚空：“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三老山当年的确有一株世代流传下来的真药，充当自家的底蕴。
毕竟曾经是天下第一圣地，很多珍贵不已的东西，神功秘籍，典藏收集等等，都在三老山内藏匿着。
但吃了真药的人，不是亲传弟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道人。
后来道人离开了三老山，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几十年后，一位自号指玄的和尚在北地崛起，宣扬一派佛法，开宗立派成为一代禅宗圣祖。
而当曾经那个偷吃了镇派圣物的道人，再次回到故土时。
最多的感觉时岁月荏苒，物是人非。
师傅师爷们，师兄弟们都不曾怪罪过自己。
只是当年年轻气盛，受不了心中的那一份愧疚。
跑去北地当了个不伦不类的和尚。
那怕最后勘破所有，明悟本心之后，曾经失去的一切，也难再找回来。
后悔也好。
痛苦也罢。
对于和尚指玄道人而言，那都是一场梦幻泡影。
大千浮世，一切都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故人相继的离去，变成了只有自己知晓的秘密。
和尚指玄道人叹了口气：“芸芸大千，命运交织如王，岁月侵略如火，我们都是被小火煮水中的青蛙，都大火徐徐燃烧的那一日，再也挑不出命运编撰的网格；
或沉沦，或超脱，一切皆有缘法命数。”
打了一个稽首，不知是祭拜故去的人。
还是祭拜曾经的过去。
“这些小家伙，天赋显赫，如果好好运用一番，在不久的将来，或许能办到我们无法完成的事情。”
“青春啊，曾经只道是平常，一转眼，我们连最简单的平常都没有了。”
“和尚你又开始多愁善感了，别想那么多了，总有一日，一切都会变好的。”
乞丐李如霜安慰了一下老友，揪着一根草放在嘴里：“年轻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是平常，咱们的气焰比天还嚣张，等年纪大一些，历经的世事沧桑了；
才最终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注定了的。”
“老乞丐我啊，这一生杀人如麻，死在我剑下的武夫强者，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剑客李如霜，多么耀眼的称谓。
曾经数百顶级剑客追杀我，为的不过是我的项上人头，还去剑皇洞求取一柄绝世神剑。
可是他们不知道啊，这不过是当时的剑主，为了磨炼我的剑意，特地编撰出来的传言而已。”
想起昔年的事情，乞丐李如霜感慨万分。
那段逃亡江湖，浪迹天涯的岁月，毕身难忘。
“世人皆蠢，不分青红皂白，最终你突破了重重险阻，剑斩四方群雄。
在此之后，你隐匿于江湖，不知踪迹，却有一个杀手又活跃了起来。
只要银子到位，不管什么人，这个杀手都会完成雇主的交代。
整整十年，杀手没有一次失手，渐渐被江湖传为神话杀手。”
和尚指玄道人想起那段岁月，浑浊的双眼难得冒出几分回忆之色：“但那股神话杀手失踪了，有人传言他被剑皇林之主斩杀，其实他是进了剑皇洞；
濒死之际误吃了一棵灵草，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谁也没想到，路边不起眼的杂草，居然是一株真药。”
有的时候，有些人的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随随便便都能原地起飞。
看向正在休整恢复超凡之力的几人。
两个老头坐看夕阳，缅怀辉煌的过去。
吃过真药的人，命中注定孤苦无依。
强大的时候还好，什么都不会在意。
一旦受伤衰老，就格外的念旧。
时光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感觉不到它，而它却一直在流逝。
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意志而动摇，也不会因为某一刻的疏忽就忘记了流淌。
当岁月最终停止的时候，一切就又显得多么的与众不同。
但乞丐李如霜跟和尚指玄道人的运气还不错。
都是吞下了真药，明白自己的路途所在。
还有同时代的道友陪伴。
所以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头，每隔几年都会碰头一次。
叙述着过去，展望着未来，一起发呆几个月，再各自离去。
完成自己的使命，继续浪荡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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