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常然自己推开门，里面就已经有人把门拉开了。
五个人齐齐在房子的客厅里待着，这里的装修有几分美式田园风格，正中央有个壁炉，壁炉的两旁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
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倒是各有不同，看着不像是从疯人院过来的。
常然正狐疑地打量着他们，里面的人倒是先开口说话了。
“兄弟，外边冷，进来说话。”
说话的是个矮个子，看样子不到一米七，是个秃头。
他冲着常然咧嘴一笑，一口牙歪七倒八的：“他们都叫我秃子，你也这么跟着叫就行。”
秃子说着就领着常然进去，有三个人坐在椅子上，手边摆放着一杯热茶，还有一个正站在神龛前虔诚祷告，嘴里还念念有词，念完后还跪下磕了几个头。
“感谢我主的恩赐，保佑我们活到现在。”
秃子瞧见他那副模样就皱起了眉头：“行了你！跟个传教士一样，还搁那搞三搞四，要不是这兄弟来了，咱们今天晚上就能被外面的那群狼崽子生吞活剥咯！”
那人却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我日夜祷告，他也不会被送到这里来！”
客厅里，其中一个抽着烟枪的男人开了口：“小子，你也是被艾瑟尔那个女人送到这里来的？”
常然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惊讶，他们这里的人似乎对那些神明不怎么尊敬。
老烟枪似乎看出了常然心中所想，冷哼一声：“那种东西也配叫神？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他说着眯起了眼，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反正现在这地界不在她手里，我们怎么说她都管不着。”
传教士对于老烟枪这话却很是不满：“主知道一切，你这样不尊敬主，是会下地狱的！”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老烟枪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手里的烟斗一指传教士：“小子，你知不知道威胁恐吓别人的，都是邪教啊？”
传教士正色道：“主无意恐吓你们，只是为了劝你们迷途知返。”
老烟枪懒得跟他再纠缠，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与他争执。
常然也不着急，耐心地等他们拌完嘴，这才开口问道：“所以，现在有人能告诉我这里是个什么情况吗？”
老烟枪一指一旁戴眼镜的男人，他正在看书：“狐老三，你来说吧。”
被点到名的男人这才放下了书，一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得常然心底里发慌。
之前提防着高兴平和罗明两个人就够他心累了，现在又来一个这样的。
狐老三一眼看出了常然心里的担忧和眼里的戒备，解释道：“你别怕，我就是有点小聪明，他们就这么叫了。”
解释了一句当做开场白，狐老三这才向常然说明情况。
“这里你应该知道，算是疯人院的第五层。我们这些人都是被艾瑟尔扔到这里来的，但掌管这里的神不是她。如果你想知道是谁，可以找个晴朗的天气抬头看看。”
“这个屋子相当于安全屋，但保护期限只有十五天，十五天之后如果没能找到出路，或者没有新的成员到来，安全屋就会失效，狼群会吞没我们。”
“哦，当然。”狐老三的眼镜泛着冷光，“安全屋的人数上限是六人，上限人数满了的时候，就不会有新的成员到来。人数不足的时候也未必会有新人来，这只是一种可能。”
常然算是听明白了，安全屋的重置是跟随新成员的到来重置，但有没有人来，那就看艾瑟尔那边放不放人了。
一想起那满地的尸骨架子，常然心里就有些凄凉。
说白了，他们的生死还是在神明的一念之间，什么考验，都只不过是托词。
常然的目光在他们这些人脸上转了一圈，不管怎么看，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都不止半个月。
这屋子里到处都是使用痕迹，唯独楼梯上没有，也就是说，从来没有人上过二楼。
秃子在一旁翻找着，不多时便整出来一套衣服递给常然。
“穿上吧，晚上冷。”
看着那带毛领子的衣服，常然有些不解：“这外面天气怎么也还有个十几度，用不着穿这么厚吧？”
他这样说着，目光已经落在了壁炉里的火上。
这些人，不仅穿得厚，这火也没有要熄的意思。
更奇怪的是，这屋里的温度应该有二十度左右，可他们似乎一点不觉得热，包括常然在内，甚至还觉得有点冷。
烟斗在椅子扶手上重重敲了两下，里面烧尽的烟草很快落下来，成了一小堆。
老烟枪把烟灰缸递给一旁的男人，后者很快拿着把它倒在了壁炉里。
火苗一烧，什么都没了。
“小子，穿上吧，夜里冷，还会下雪哩。”
下雪？
常然一听这话就愣了。
这里的气温反常也就算了，外面现在还是个不错的天气，有些多云，可怎么也和下雪的寒冷气候联系不到一块。
老烟枪却不打算再多说什么，窝在沙发里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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