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暗流
两天后，凌天行带着几位初至长青坊市的长字辈族人参加收徒小会。
管事杨康和十几年前见到的一样，宣读规则后便后退两步，负手而立。现场的氛围也一如当年那般寂静而压抑。
感受到几位后辈沉默的心情，凌天行心中一叹，没有多言，带着他们返回青鸾阁。
这样的事情经历过一次才会明白，也只有自己想通了才能在道途上走得更远。
说起来，这些年，收徒小会上还是涌现出不少好苗子的。
比如上一次二十年一次的大型拍卖会前的火灵体散修，还有近几年出现的几位双灵根修士，得到凤鸣宗的培养后，未来道途都是不可限量。
当然，他们青鸾凌氏也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身为凤鸣宗的附属家族，每三十年可以保举一名族人进入宗门。若是福缘深厚，未必不能进阶金丹，带领家族更进一步。
凌家此前送入凤鸣宗的凌天文，在十多年前成功进阶筑基，升为内门弟子。前些年传回消息，说他领了一个外门执事的职位，目前在凤鸣宗外门有一定的话语权。
也因此，三年前，大长老凌宗途带着长字辈年仅九岁的三灵根族人凌长歌参加了收徒小会，不久后便被送往凤鸣宗山门。
有着凌天文这位族叔加外门执事的帮助，相信凌长歌应该会少走许多弯路。
……
两天后，凌天行和青鸾阁副掌柜凌天凡、预备掌柜凌长贵等人一起参加三年一次的小型拍卖会。
有他这位筑基修士带路，连查验玉佩的流程也都免了，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包厢。
感受到几位后辈敬仰的目光，凌天行微微一笑。不过感受到其他几位筑基修士的气息，他又皱了皱眉头。
这些人的目的，想必和他一样，都是想借着这次拍卖会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测。若非如此，这种小型拍卖会还不至于他们这些筑基修士亲自下场。
当然，新楼主上任后的第一届拍卖会，这个面子也不能不给。
片刻后，看到拍卖台上练气后期的妩媚女修，凌天行心中一叹。
拍卖大厅中，也有不少摩拳擦掌的修士心中一怔，一丝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
果不其然，等到妩媚女修笑语晏晏地宣布拍卖会结束时，不少修士才反应过来，有些失魂落魄地随着人潮离开凤鸣楼。
小型拍卖会上的筑基灵物，没有了。
这个消息扩散的速度和影响，远超凌天行等家族修士的想象。
对于这些散修而言，二十年来，小型拍卖会最后一件的筑基灵物，从最开始的震惊，到此后的欣喜，再到习以为常。
不少修士将其当作惯例，更有许多修士为之努力拼搏，只为筑基的一线机会。
而现在，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不见了。
不少散修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曾经三年一份的筑基灵物只是昙花一现。现在的他们，又要重新回到曾经那种漫长的等待之中。
唯一让这些人松口气的好消息是，二十年一次的大型拍卖会，只有五年时间了。
只是可以想见的是，到时候的拍卖会，定然不会平静。
……
凤鸣楼，一处小院。
“没想到一次寿诞，居然收到十多万灵石的寿礼。这些小地方的家族，还真是有钱啊。”楼主段飞整理一番寿礼，眼中闪过一丝火热与贪婪。
半晌之后，他才啧啧一笑：“看样子，离开之前，还能再捞一把。”
……
参加完小型拍卖会后，凌启兴和凌天行便不再久留，迅速返回青鸾山。
家族大殿中，大长老凌宗途听到两人此行的经历后，也是皱起眉头。
沉思良久后，凌宗途说道：“这一位段楼主，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要政绩吧？”
凌启兴和凌天行点头。段飞楼主口口声声保证会向宗门申请资源，不过一次小型拍卖会便让此人原形毕露。
他的所作所为，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为了收敛资源，说一句自私自利毫不为过。
不过这样的观点，大家也就是在心中想一想。毕竟别人行事都是为了自身的道途，大家也无可厚非，只是所处的位置不一样，看法也就不一样罢了。
身为凤鸣楼楼主，除了负责凤鸣楼的运行之外，还要代行凤鸣宗监察一方的职责，包括为宗门输送新鲜血液，收集地方势力的信息，防止妖兽入侵、邪修作乱等。
段楼主想要政绩，无非是在这些地方获得。
只是处于长青河流域这方地界，政绩哪能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不过在场三人都是心思敏捷之辈，结合拍卖会上资源的骤减，明白此人实力有限，恐怕很难压得住下面方圆十万里地域上的暗流。
未来，他们少不得要受此人驱使。
“二十多年前，长青河流域有不少魔修肆虐，特别是河谷七国，动辄是屠村灭镇。”
族长凌启兴想起曾经的情形，给凌天行解释道：“只是上一届楼主上任之后，局面瞬间好转，魔修仿佛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家族以前打探过一段时间，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为了避免引起楼主的反感，也就抛诸脑后了。”
“如今看来，这些魔修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暗中隐匿起来。这几年新楼主上任，又出现了一些露头的迹象。”
凌启兴幽幽一叹：“接下来，只怕少不了纷争。”
凌天行微微一笑：“凌家比以前强大许多，纵然是有些许纷争，也定会安然无恙。”
“嗯，天行说得有理。”凌宗途轻抚胡须欣慰道。
凌启兴心中也宽怀不少，身为一族之长，他承担了莫大的重担，以前只能努力修炼提升修为。好在如今凌家有凌天行，还有许多已经成长起来的后辈，让他安心许多。
不过魔修之事，不得不防。想到此处，凌启兴也是说道：
“天行说得不错。不过魔修之事还需要慎重对待，接下来家族的各处要地都要加强防备。我这就召集众长老开会，一起定下对策。”
……
鹰鹫山，尹家。
“想要政绩，那就给你好了。”
大殿中传来一声话语，又陷入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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