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邵灵眉头始终松不开，走出病房走到管家身边，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叔今天去对面吃午饭的时候出了车祸，警方已经过来做过笔录了，他刚刚结束了手术不久，因为车祸部分器官都被损坏了，情况不乐观，一个小时休克了三次。”
邵灵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听得出事情的严重性。
她长舒一口气，去买了瓶水喝了大半下去，正准备回去，四个医护人员涌进ICU里面。
“快快快，病人又休克了！”
忙了一个下午，邵父总算稳定了下来，邵婉怡他们几个也赶来了，同时还有邵婉怡的母亲。
她面露哀伤，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到底还是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不可能离了婚就完全没有感情了。
临近凌晨一点，邵灵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她捏在手心里，无声的崩溃。
“姐，喝点热水吗？”邵婉怡把手里的纸杯递给她。
邵灵摆手，将手背抵在眼睛上，攫取她眸子里最后一点光。
景川回到宿舍大楼洗了个澡，洗脸的时候才发现脸上都有些脱皮，大概是今天蹲守的时候在太阳底下站太久了。
他没怎么在意，坐在床上犹豫了几秒钟，最后却还是拿出之间堂姐送的护肤品涂在脸上，又出去打了点喝的热水。
路过澡堂子，几个共事的男人起哄似的笑起来
“景川你挺香啊，涂的什么啊，女孩送的吧？”
“我听说你有个女朋友啊！”
“真难得，干咱们这行的没毕业呢竟然就有个女朋友。”
“嗯。”景川只应了一声，皱着眉头，“你们快去洗澡吧，味儿大得受不了。”
“就你香！”
景川拿出手机，发现已经关机了，他隐约记得回局里的时候有注意到手机的提示，忙着忙着又给忙忘记了。
把手机接上电源，看到了邵灵的六个未接来电，他打过去是关机的状态。
已经一点了，估计她也已经睡了，于是充上电带好眼罩，好在寝室是单间，没什么太大的动静，他躺在床上疲惫地睡去。
凌晨四点钟，当这座城市已经有人睡熟时，有些人彻夜难眠。
邵父的状态刚刚有了起色，凌晨的时候又突然不行了，医生护士齐齐出动，人被送进了手术室里。
原本是准备保守治疗的，现在看来不得不动手术。
邵婉怡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浑身颤抖，咬唇不敢发出声音，其他人也是不敢说话。
邵灵把手机拿到医生办公室充电去了，两手空空，十指收紧看着手术室的门。
一个小时以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叹口气摇摇头，“还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吧。”
邵婉怡瘫软跪坐在地，浑身颤抖发不出声音，袁承煊神色哀恸，伸手去扶她，却怎么都拉不起来她。
“谢谢。”
在场最冷静的估计就是邵灵了。
她对着医生点点头，看着被推出来的邵父，走过去开口喊：“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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