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凯瑟琳。”凯斯叼着烟斗微笑着，眼角的皱纹似乎都变淡了。
“真是个好消息。”威特康将军说，“我们舰上又多了个帮手。”
“不行，”哈尔西博士答道，看起来突然清醒了许多，“她至少需要一个星期来康复——即使我给她用上了自愈泡沫与类固醇促进剂。现在她几乎站不起来，更不用说作好战斗准备了。”
葛底斯堡-无尚正义号飞入小行星带的平面，三块巨石分别出现在三个屏幕上。
“D波段信号就是从这个区域发出来的。”科塔娜告诉他们，“基于你给我的大小规模参数，这里有三个小行星可以作为候选对象，士官长。”
“哪一个是它？”凯斯问道。
“只有一个旋转速度快得能使内部环境产生四分之三的标准重力。”科塔娜答道。
“就是它。”士官长答道，朝中间的显示器点点头。过去二十年来，这块石头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有没有可能这个地方已经被遗弃？科塔娜探测到的D波段信号可能只是个自动发送的信号，发射装置所用的一节电池由于年深日久而逐渐枯竭致使信号变弱......也说不定这是一个陷阱的诱饵。
“将军？”
“我知道，士官长。”将军说，“凯斯，他们给钓钩安上诱饵，而我们正要去吃......起码看起来就是这样。”
“对，将军。”凯斯说道，“日吉和子中尉，把旗舰上的所有炮塔都充上能量。”
科塔娜的全息身体散发出蓝绿色的光芒。她抱着双臂说道：“让我提醒你一下，长官，在三座完好炮塔中，两座已无法工作。我没办法使等离子武器瞄准目标。磁力——”
“我知道，科塔娜。但是他们，”凯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显示器，“不知道。”
“是，长官。”她说，“现在升高它们的温度。”
“动力正在下降。”霍尔中尉注视着工程台显示屏向舰长提出了警告，“下降至 44%。”
“凯斯，该是我们自我介绍的时候了！”将军喊道。
“多米尼克中尉，”凯斯下令道，“打开D波段的一个频道。”
“是，长官。频道已打开。”
将军站起来。“这里是UNSC的护卫舰葛底斯堡号。”他大声吼道，语调充满威严，德克萨斯口音也显露无遗。“回答。”然后又不情愿地补充道，“请。”
通讯频道里满是静电噪音。将军耐心地等了十秒钟，然后他的靴子开始在甲饭上轻轻敲击。“没必要装死，伙计。我们到这里来不是挑起战争，我们是想——”
他向通讯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中尉“啪”地关闭了通讯频道。
几扇气闸门出现在这块两公里宽的石头上。从现在的距离看，它们与橘子上的细孔一般大小。一队飞船发射出来，借助这颗小行星的旋转运动它们的速度得到了极大地提高。数量将近五十艘：经过改良的鹈鹕运兵船在船体上增加了装甲，在船壳上架设了转轮机枪；豪华的民用游艇装备了与它们自己一样大的导弹；带有单人工程舱的弧形武装快艇；还有一艘长达五十米的飞船，黑色隐形表面古怪地弯曲着。
“一艘蝙蝠级飞船。”汤米指着屏幕上黑色隐形表面的飞船说道，“这都是老古董，军情局四十年前就让它们全部退役，当作废铜烂铁卖掉了。”
“它有威胁吗？”将军问。
汤米摇摇头。“没有，将军。它们之所以退役，是因为它们的运行程序相互干扰，装有太多灵敏的部件却没有一个中枢控制人工智能。我记起它们的唯一原因是，它们装备了自打投入生产后最为小巧的肖-藤川超光速引擎。没有武器系统，长官。正如我所说的，它没有威胁......是个博物馆的陈列品。”
“但它有空间跃迁能力？”哈尔西博士问，“也许我们能用它返回地球。”
“未必。”汤米答道，“所有蝙蝠级飞船被军情局解除服役后，关键部件都已移除，飞船的操作系统都被锁死了，我怀疑恐怕科塔娜也不能重新启动它们。”
“我不打这个赌。”科塔娜嘀咕道。
“没有武器。”将军盯着那艘黑色飞船的块状几何图案说道，“我知道这个就够了。”
“他们的‘舰队’，”士官长插进来说，“正在部署，在我们四周形成了一个宽阔的弧圈。经典队形。他们要从侧翼包抄我们。”
“这些飞船构不成真正的威胁。”将军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一定清楚我们知道这点。但为什么还这样不厌其烦地进行表演？”他皱着眉头望着显示器，然后睁大了眼睛，“科塔娜，扫描附近的岩石搜寻放射线。”
“正在接收视频信号。”弗雷德宣布。
一个人的图像闪现在前方第三个屏幕上。他显然是个文官，黑色的长发在后脑勺梳拢扎成一条马尾辫，下巴上的山羊胡须足有十厘米长。他面露微笑，优雅地鞠了个躬。汤米一见到这个人就心生厌恶，过去他与叛军斗争的种种经历都浮上脑海。
“舰长......”这个人用平缓、洪亮的男高音说道，“我是雅科布·吉利斯总督，这个港口的首领。我们能为你做什么？”
“首先，”威特康将军说，“我不是舰长，而是一个中将，太空舰队作战部副部长。第二，你要命令你的舰队原路返回，趁我没有忘记礼貌之前离开我们的射程范围。第三，我们要求你做好准备让我们停靠在你的港口里进行应急修理与重整装备。”
吉利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后，仰头大笑道：“将军，对于弄混你的军衔我谨致以诚挚的歉意。”他说这话时笑中满是嘲讽，“至于你其他的要求，恐怕我今天难以应承你们。”
“我诚恳地建议你再考虑考虑，吉利斯先生。”将军冷冷地说道，“要是我坚持己见，相信对我们大家都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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