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节、无情的温情
股长给我们上完课程之后，我们的训练继续展开。
对于上课的结果，也是因人而异的。
并不是说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郑凯能够理解股长所说的每一句话，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够理解股长的每一句话。
股长给我们上课，他可以侃侃而谈，也能够引用各种故事。
然而有些人只能学到那些初级的学识。
别误会了，会了和熟练运用是两回事。
就像会打枪，和弹无虚发是两回事！
若是在以前课堂结束，我们这些学生都会有休息一会的空隙。
但是在这里等待我们的不是课间休息，而是抓紧训练！
主要是没有办法，我们单位成绩实在差，差到底了！
这就是现实，成绩那么差，若是在其他地方，早就有人劝放弃了，不适合这一行的种种言论早就飘出来了。
但是在这里，没有！
没有不行的人！
必须上！
训练！
只能训练！
依然是那个房间，依然是那一群人，依然是那些枯燥的数字游戏！
没有时间变换，没有思维转换！
有的只是无限循环！
若是有点安慰的事情，那就是还有几个人和自己一样。
一样的烂！
差生聚到一起，那又是一个群体。
优秀的人在一起，有他们的故事。
而我们这样的存在必然也有自己的圈子。
虽然不是那么的优秀，但是足够有受伤的安慰。
“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放下手中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我已经很久没有活动一下四肢了。”
昌羽表示，这种训练强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一个板凳就是我的囚牢，离不开，不敢离开，铅笔，计算盘就是我的生命运转。”
郑凯一般不说话，说点话也不太好听。
憋出问题了属于是。
“现在运转的不在是我体内的生机，而是手中的工具。大脑已经燥干了，似乎大脑里没有了水分。”
韩枫这个名字也是够够的。
明明很有意境的名字，却显的如此的枯槁。
现在这几个人有很多的共同点。
躁，是现在大脑的状态。
糟，是现在精神的状态。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难受了。
我们几个差生非常难受。
但是，依然在坚持。
郑凯相信会有极限的。
郑凯也想着到达那个极限。
突破极限有所升华，这是潜意识的希望。
只是现实是如此的无情。
若不是吃饭哨音响起，压根意识不到这一天就要结束了。
但是一想到，还有夜，又开始想着怎么提升了。
用现在的眼光看那个时候的郑凯，简直就是机器，就是无情的机器。
也是因为这个环境造就了郑凯的另外一个特点。
就是没有脾气。
是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再大的脾气都没有了。
什么任性，什么暴躁，全部消失了。
似乎提前被磨去了棱角。
都说社会磨练人，在时间的洗礼下，会慢慢的磨去青涩的棱角。
但是郑凯的棱角似乎就是这么简单的磨去了。
激情四射的训练，在郑凯这里变成了枯燥的。
飞速运转的计算，在郑凯这里就成了机械的步奏。
看着优秀的人在谈笑风声，在讨论学术。
而郑凯这几个人做的，只是在互相安慰，互相安抚彼此的伤口。
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去探讨的。
错的对的，都没有脸去研究。
现在看来那几天的状态就是人渣废物的生存状态。
人生，没有比这个更糟糕了。
所有的过去的荣耀，都是渣渣，所有的言语都是一种嘲讽。
所有的话语，都是一种自嘲。
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环境会让自己觉的一无是处。
内心已经开始排斥了，虽然嘴上一点都不会说。
但是现实是，不管内心怎么排斥，在内心的最深出依然在坚持！
排斥的情绪像无尽的黑海，坚持的种子就像一个顽石，不管排斥的情绪怎么拍打，那颗顽石依然不动。
也就在这个短暂的休息时间里，才会放出自己的灵魂，去想这些事情。
不多时，班长就回来了，还背着一个战斗小背包。
训练中的我们都不知道班长是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去有线那边看了。”
郑凯和昌羽就安静的看着班长继续说。
“文浩他一个人在那边参加集训，不像我们这边三个人在一起还能聊天，我去看他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在那里照镜子，哼，照镜子，多么无聊。”
我们三个？你确定？
还能聊天？
这是什么逻辑？
身体压力是没有，精神压力那是压到顶了。
“今天训练，有什么收获吗。”
问这个问题，怎么感觉很熟悉呢？
郑凯和昌羽都是沉默着的。
“不着急的，慢慢来，刚刚开始，都很枯燥的，慢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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