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一凡仔细回忆起游戏中被杀的场景，技不如人，死了活该，没有什么不同的。他伸手在左侧太阳穴的位置按动几下，隐约记得一些东西，“一幅画，好像又不对，忘了。”
“忘了？”沈所长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手指抵着史一凡的鼻子，“你知不知道，我的研究有多重要，关系着全人类的发展，你居然忘记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我命令你，必须记起来，听懂了没有？”
史一凡紧锁着眉头，盯着沈所长的手指，有种想要将其折断的冲动。他缓缓闭上双眼，沉下心，渐渐的，耳边吵杂的声音消失了，一股很奇妙的感觉从心底生出来。
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呢？
没有办法，任何词语都无法将其描述。
貌似，这种感觉和游戏中死亡时见到的画面差不多。
但是史一凡没有办法将其描述出来，所以只能闭嘴不言，直到肩膀上被压了一下。他瞬间从失神状态中脱离，下意识伸手将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抓住，在扭动的过程中突然意识到现状，连忙将手松开。
沈所长咧着嘴，倒吸一口冷气，该死的13号，刚才他的胳膊差点被扭断了。
眼见情况不对，研究员连忙站在史一凡和沈所长的中间，笑着说道：“沈所长，你也知道，《深渊》的技术远超过我们所掌握的，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不如让13号去休息，也好配合我们做体能测试。”
“哼！”沈所长的鼻孔都要气歪了，但是不敢当场跟13号翻脸，也不愿意叫警卫帮忙，那样会被其他人知道，影响自己在研究所内威望。
“好的，明白，我马上把他带出去。”研究员说完，连忙拉着史一凡离开所长办公室。
“13号，你要向其他人学习下，顺着点沈所长，他为人还算不错的。”研究员回头看了眼所长办公室，耸了耸肩膀，心情轻松了不少。
“嗯。”史一凡的回答带有很浓厚的个人风格。
研究员粲然一笑，“你真是有趣。”
“有趣？”
“是的，跟其他人格格不入，有点呆，别板着张脸，我没有取笑你。”研究员逐渐收起笑容，“我希望世界变得简单一点，但是没有办法，改变不了世界，你只能改变自己。”
“哦。”史一凡停住脚步，指了指宿舍门牌。
研究员叹了口气，对着史一凡摇了摇手指，“你啊，容易没有朋友。对了，我听说，上级想要给你们几天假期。你们不可以离开白云市的地界，身上需要佩戴定位器，有专人负责监视，其他就没有太多的要求。”
“我记的你有一个妹妹，可以请她过来玩，我帮你申请经费，使劲造，玩得开心点。”话落，研究员转走边走，走了几步，举起手，摆动几下，头也不回的离开实验员的住宿区。
史一凡盯着研究员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进入自己的房间。他抓起桌子上的相框，里面一个女孩笑得很开心，单纯可爱，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三天后，上级领导来九所视察工作，听取沈所长的汇报。
会议室内，沈所长打开投影PPT，指着地图向给领导介绍道：“根据我们多次实地考察，基本可以确认《深渊》的玩家都是白云市的常住人口，大学生的数量最多，其次是白领，体育健将，教师，工程师和商人，其他职业成为玩家的概率太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很明显，幻界公司投放游戏很有针对性，其目的绝不单纯。”沈所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首先，我从内心感谢组织的培养和领导的信任，多年来组织和领导对我的工作给予了相当的肯定。在领导的英明指导下，我们研究所取得……”
“好了，老沈，直接进入主题吧。”一名儒雅的中年开口打断沈所长的开场白。
“是，李局。”沈所长直接摆放一段录像，“研究数据表明，进入游戏的玩家会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即使玩上七天七夜，对他们的身体也没有坏的影响，当然了，这是理论上，现实是他们的身体必须要补充食物和饮水。”
“游戏对人体有一定的正面影响，比如力量，反应，以及耐力。这些影响很小，一般人是没有感觉的，需要经过专门的测验才能得出结果。不过，极个别的人受到的影响很大，比如这名实验员，力量提升了10%，耐力提升5%，要知道他原本是个退役特种兵，身体锻炼基本上已经到达了极限，可是在玩了游戏以后，他的身体各项技能二次发育，力量已经破了世界纪录。”
“知道是什么原理吗？”李局再一次开口问道。
“对不起，李局，暂时还不知道具体原因。我们猜测是神经系统在游戏中得到锻炼，对现实世界的身体产生了连锁反应，或者是游戏头盔对人体有某种辐射，对人体有一定的强化作用。”沈所长回答道。
“李局，幻界公司进入我国时提交的资料和手续都合法，服务器也接受监控，查不出任何问题。”一位国字脸的壮汉开口道，“对方的科技水平远超我们，不，是全世界。100%的代入感，简直就是奇迹，要是能够逆向研发出对方的技术，我们的科技水平会达到世界的最前列。”
“哼，白云市的招商引资突然红火了起来，大量的外国佬来到这里，其目的不是显而易见的？”
“你们就没有想过，幻界公司是外星人建立的，他们的目的可能是想要和人类沟通。正所谓游戏是沟通世界的桥梁，外星人为此设计出一款游戏，这不是很好理解的吗？”
“外星人，整个星系就没有其他的星球能够孕育出生命，你那不是推理，是扯淡。”
“我提议派更多的专业人士进入游戏，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那么多的网络专家，平时……”
站在讲台前的沈所长十分尴尬，下面的诸位领导开启了聊天模式，已经有将他无视的趋势。那么问题来了，他是继续站在这里好呢，还是悄悄的离开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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