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这真的没意思！”安格把单手剑丢在长桌上，咣当的声音震的索里亚夫人和阿丽一跳，家里好几个人投来视线询问发生了什么。
“你们问哥哥。”他无可奈何地把今天下午上课时，发现走进教室的人是自己兄弟，而教室里的同学们因此发出惊呼和躁动，连马修都犹豫着还要不要把这堂课的笔记借给他抄这事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索里亚夫人和姐姐们还看见安衣领上没摘下来的徽章。
平时不喜欢把徽章一直挂着的人今天挑衅似的不摘，就看着安格快在原地跳起来：“代课教师，这代的是什么课？之前那位巫术应用与详解的老师都快讲完整本书了。”
安格显然不服，在他看来这是安对自己不放心，特意跑来军学院上课，他看见了入学那天安和莫林教授的交谈，而且今天莫林教授也来旁听了，所有人似乎都觉得这和安格有关系，让教室里的氛围陡然增压了两三倍。
“他们没和你说之前的那位也是代课老师？”安饶有兴致的和小孩儿们坐到一起，抱着安德烈像逗弄一只猫咪，双胞胎各拿着自己的唱书坐在一旁预习。
“那位女士都教了四年巫术应用与详解了，她需要代什么课？你又是代谁的课？”
安格没在家里看见薇拉和杰森的身影，贝拉正和卡伦上菜，从厨房出来的还有一位负责照顾双胞胎的陪侍，他也就站在原地没去帮忙。
“我们都是乔斯林的代课。”安把帽子戴到安德烈头上，“你可以问海蓝，这是我准备了一个多月的工作，因为带着你不是很方便，所以才又推迟到现在。”
看着安拿出一封疑似代课证明的信件在眼前晃动，就知道当时他走进来看到自己的表情一定在憋笑，安格嘟囔一声拉开桌边椅子坐下：“又要上课，又要研究，要给根植园做事，听说你这个月开始还有外勤，你哪儿来那么多时间？”
“真希望给我安排工作的人也能像你这样想。”安带着孩子们和索里亚夫人坐到餐桌前，安格的话倒是点醒了他，如果原本的那位女士已经在首都军学院教了四年的巫术应用与详解，那她为什么会忽然离职，他们交接工作的时候见过，那位女士还不到退休的年纪。
应该问乔斯林为什么忽然要离开艾恩，如果他之前死在前线的打算是真的，那这个安排不像是他提前准备好的，嗯，明天可以去问问那位女士。
晚饭后，卡希姆家的陪侍带着双胞胎离开，卡伦今天有心事早早休息，其它人也纷纷回到自己房间，安正在努力完成第二份图阵的解析，熟悉的存在来到了门口。
“请进。”
原本打算敲门的安格抬手推开了房门，安的阁楼挨着索里亚夫人的温室，这些娇贵的植物在这里被养的很好，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安的影响，几株爬藤植物向着安房间生长的趋势很明显。
进门前安格看了眼这些植物，有些不舒服。
“哥。”
“你要看代课证明吗？”安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准备拉开抽屉。
“不，不是，我想问问阿曼达的事。”
安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一个多月自己通宵恶补的巫术知识，和从了解北方未知过程中顺带了解到的阿曼达，点头答应。
安格坐到床边：“学院里有九个阿曼达留学生，今天操练的时候我发觉他们在窥视我。”
他把今天和维金找到阿曼达留学生的事详细地说了出来，包括自己的猜测：“我还是不理解，他们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能是看看我而已吧？”
“可能是想找我，但我今天没上到他们的课。”
安格一幅我也这么觉得的样子：“他们最后那动作是什么意思？他直接读取到了我们在做血液研究的记忆吗？”
“未知的读取记忆倒也没有这么方便，而且你们全程没有和他们有过长时间的肢体接触，她们大概是在提供分离我们的方法。”
在安格等待后续的目光中，安还是思考了一会儿：“有用应该是有用的，阿曼达作为有强大生命力的人造未知，具体我猜不出她们的做法，要想让你完全脱离我的影响独立生活应该是可以的。”
“有但是吗？”
“有，你也知道他们所有人都是一个巨大个体的一部分。”
“没办法断绝这种联系，或者是压制这种影响吗？”安格已经快理解人造未知间，这种一旦建立就很难脱离的联系，对此他又自己的看法，“既然不能断绝的话，如果我身体里同时存在好几种人造未知的影响，那可以抵消负面影响吗？”
“……你拿自己养蛊吗？”
安也得为他不怕死的奇思妙想鼓掌：“人造未知的影响不是可以这么简单计算的东西，首先你要考虑你的身体能不能承受更多的影响，我不会害你，可阿曼达呢？她们是非常容易失控的人造未知，自从她诞生以后，几乎每隔个五十年就会失控，近年来这个频率越来越明显了，再者，我明显不是阿曼达的对手，我们的量级和规模都相差太大，你也把我想的太厉害了。”
“但这是有可能的对吗？”安格不依不饶，“我也是有认真从昆特和布兰特那里学习过你的研究理论的，你的研究才刚起步，阿曼达这个方法大概率会来的更快而且效果更好，因为他们自身的生命力。”
“我们还不清楚阿曼达的方法和手段。”安带着警示的意味看着安格，“别和她们有接触，阿曼达带来的风险是我无法控制的，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冒险的尝试。”
安格耸肩起身道：“我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个可能的研究方向，我当然不会去乱来，这不是都给你说了吗？”
“你最好是。”看着安格走出房间，确认他的存在回到了房间，转头看向桌面的图阵，忍不住叹出一口气：“一个两个都在给我找事做。”
第二张的图阵已经解析到最后三分之一的部分，昆特在融合一部分他的存在后，对于解析验证图阵更加上手。
他把书页前翻，这本北方未知详录里夹着的第一张图阵就来自阿曼达，安暂时叫它“野蛮生长”，完全阿曼达风格的，不拘泥于环境，将未知残留转化为生命能量，供给任何生命体，并将这种能力像本能一样印刻在灵感中。
强大但缺乏控制的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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