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韶华不肯走,怕皇妃对付不了美枝。
“走吧。”应皇子也觉得他们几个大男人在这里不合适。他也相信皇妃。便带头先离开了。
皇妃转身面对着美枝,“这下不是以多欺少了吧?把他放开。”
皇妃用下巴指指大麻花,看美枝不肯,又说道:“不让大麻花出去是我的主意,你有话只管跟我说,不用扯着他耍威风。”
美枝这才放开大麻花。
“你先出去。”皇妃对大麻花说道。“把浩子他们也领出去。”
两个孩子不用大麻花先就逃也似的去了。大麻花一脸狼狈,不敢出去见应皇子他们,也怕美枝吃亏,便走到一边站着,不肯出去。
“你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这样羞辱大麻花,让他这个当爹的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教导孩子?”皇妃见此便故意说道。
“他连眼前自己的事都做不得主,还顾得来日后?!”美枝嗤鼻笑道。“你也不用多说,只说放不放人,若是不放,我便也不走了。反正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今天死活就在你一句话。”
“放,怎么不放?”皇妃像是没听出美枝话里的威胁,轻轻松松的说道,“只是但凡他出了这个门,就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这话也早跟大麻花说了,你们自己看着办,想走现在就可以去。”
美枝一时还没明白皇妃话里的意思,可她也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正琢磨着,听见皇妃又说道:“云儿屋里少了好些东西。别的倒也罢了,只是那些个首饰件件都是真金白银,是云儿留着给两个孩子的,如今却一件也找不着了。我已经让人回集镇报官了,你们俩若是知道下落,最好先告诉我一声,省的衙门的人来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听了皇妃这话,大麻花脸上首先有了反应。因为他知道皇妃一向说到做到,也清楚皇妃的头脑。在应皇子那里他或许还可以打个马虎眼糊弄一下,但是在皇妃这里他却连试也不敢试,知道瞒不过皇妃的眼睛。
“话已经给你们说明白了,要走要留你们自己决定。”皇妃假装没看见,做出谈话结束要离开的样子,走到门口又回头对大麻花说道:“再强的人也会有老的那一天,想想你老的时候能指着谁给你养老送终。”
说罢就出来。眼睛一时还不适应外面的黑暗,正摸索着往前走,听见有人过来。不用看她就知道是应皇子,用冻得冰凉的手搀着她的胳膊。“哎呀,你怎么还没回去?瞧瞧你冻得。”
皇妃说着用手捂住应皇子的手。这时才看见前面两家隔着的过道边上站着一群人,撒子小麻花,韶华小两口,三个孩子,老夫人,还有……义王!她忙走过去说道:“哎呀你么这是做什么!这么冷的天,你……,你怎么也来了?”
义王瘦削的身子站得笔直,笑笑说道:“夜来无事,出来走走权当消食。”
“……”撒子差点脱口叫出义王,及时收住了,说道,“老先生听云山说这里有事,便也急着跟我过来。”
“哎呀这算什么事嘛!”皇妃又吹嘘起来,“还值得你们这样。哎呀没事啦,赶快回屋,冷死了。”
“那……他们怎么办?”云山问,“大门还开着呢。”
“只管开着。”皇妃道,“随他们去。”
这时大麻花屋里传来一阵哭闹声。美枝嚎哭着,口口声声骂大麻花是骗子,大骂先还在解释,可后来就顾不得了,哎呦哎呦的叫着,骂道:“你这个疯婆娘,你还真下手啊?……你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你还想见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这个骗子!你骗的老娘好苦!老娘今天跟你拼了!”美枝毫不示弱的骂道。
皇妃听了直笑。
韶华问:“要不要过去拉开?”
“拉什么?”皇妃道,“烈酒最香,毒花最美,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消受。让大麻花今天好好看清美人儿的真实面目,他才能知道云儿对他的好。”
“哼,狗咬狗两嘴毛。”撒子笑道。
“我们回去吧,不听他们狗打架。”皇妃说着搀起老夫人回了屋里。
一进屋,几个人都齐齐打了个哆嗦。众人招呼着义王在炉子跟前坐下,一时谁也没有说话。皇妃也不说话,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这一刻的温馨,团圆的美好,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的。这时,门呼的一下被推开了,美枝气势汹汹的进来,指着皇妃骂道:“你把老娘害成这样,你们倒想安生!你别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你们不让老娘好过,老娘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你们走着瞧!”
说着把门一摔就去了。
众人先是笑,只当美枝是瞎诈唬,给自己找回点面子。撒子却看看应皇子和皇妃道:“这个女人能把多少男人玩弄于股掌,断不是等闲之辈。只怕说这话不是诈唬。”
“便不是诈唬,就凭她又能把我们怎么样?”韶华道。
“如今皇子的身份已不是秘密。来此的缘由只怕也瞒不了人。只是一直以来无人生事,你我方能安然度日。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但若有一人提告,官府就得过问。……这一旦惊动了官府,就等于惊动了朝廷,……若是朝廷知道我等擅自改道,没有去往大荒山,那就是抗旨不遵,那可是……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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